“他报仇我夺权,无非是相互利用。何况他有几分真本事,当初若他是皇帝,估计根本轮不到我上位。昏庸的只有你那个草包爹,在位不谋政,活该沦落至此。”
“我是说庭州。”
陆晋德旋即一怔,“他...他就是个晦气,一出生祸事便纷至沓来。我好心养他至今又在外给他体面,他该跪地叩谢我的仁慈。”
沈宴卿缓缓站起身,拎着椅子在地上拖行向他走去。
“祸事可以人为,但他是你的孩子你却从未善待。你以为你身居高位那些人爱戴你拥护你是因为什么,你若不是皇帝他们压根连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
她提起椅子,恶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
“你的结发妻子、你的亲生骨肉,你弃之如敝履。”
“利用你哄骗你、将你当狗玩弄,你却视为天神。”
陆晋德低声呜咽,腥甜的血流进唇齿灌入喉间,让他窒息到面色涨红。
他似是示弱仰起血水混合的脸,因为恐惧而剧烈抖动的肩膀忽而倾斜。下一刻半截长刺的木棍从他背后递出,直直捅向沈宴卿的小腹。
奕元惊骇地猛拽沈宴卿脱离险境,所幸出手果断仅仅刮破了她的衣裙。
“哈哈哈...”
陆晋德发疯大笑,“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指责我如何做事,难道当年像狗一样的不是你这个受人敬仰的公主殿下么!”
“再放肆小心我杀了你!”
奕元愤怒地高举刀子,却被沈宴卿抬手拦下。
她轻轻摇了摇头,“他不能死。”
僵持半晌奕元才松软下手劲,可像是气不过般拎起椅子又发狠砸了陆晋德几下才肯罢休。
沈宴卿半蹲下身子,提刀抵在他的脑门上冷声问道:“当年楚荣恩的死是不是你所为?”
“楚荣恩?”
终于老实下来的陆晋德边喘着粗气,边纳闷地挤着眉头。
“谁是楚荣恩...嗯...,你是不是在说那个一根筋的老倔驴?”
他不自觉向后靠去想要躲避那冰冷的刀尖,“当年他非要实行新政,若新政有效那皇帝口碑逆转,我还怎么与那些大臣联手讨伐。”
“我没想杀他,百般劝说他仍过分固执,我只是稍加惩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