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中多了几分乞求:“如果你死了,州儿他绝不会独活。念在他这么多年痴情的份上,给他个善终好不好?”
“当初你我联手,不就是想让州儿坐稳太子之位么。若他真随你远去,那先前我们准备的一切有何意义?”
沈宴卿神色一顿,无声半晌她落寞垂下眼帘。
虽命有定数,但她已经不愿再苟延残喘。
苦苦恨了半生,到头来只不过是旁人掌中的棋子、口中的乐子。
她想,陈庭州会理解她的苦衷。
就让她自私一次,用她即将消逝的性命助他飞上云霄。
哪怕,他不需要。
“也好。”
她平静笑笑,假意顺从地开了口:“那你们都离开,再给我备好马车和盘缠,我这就带他出来。但我奉劝你们别耍花招,我的刀可没有我听话。”
她转头望向面色阴沉的怜芝,烧断的房梁在怜芝头顶摇摇欲坠。火苗愈窜愈高,倒塌的梁木错落着阻碍了两人中间的路。
“别傻站着。”
沈宴卿刚出声,那根房梁就恰好快速下坠。来不及过多反应,沈宴卿借着长椅送出一段距离后推开了怜芝。
滚烫粗重的木头刮擦在两人身上,零星的火点在衣角悄然绽放。
怜芝的残腿撑不住这样的冲击,抓着沈宴卿摇晃着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要救我?”
“少废话。”
沈宴卿强忍着手臂被烫后的剧痛,拖着怜芝的身子往墙角一处被钉死的暗窗走去。
“把它撬开,后面是山崖。不过紧贴房下走会有一条手掌宽的小路,你趁着那些人还没有冲进来之前快逃吧。”
怜芝却不依不饶捏住了她的下颌,“我跟你很熟么?为什么要冒死救我?”
浓烟熏得人眼睛酸痛,沈宴卿揉着红肿的眼睛吃力撬着生锈的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