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右掌心向上一翻,一簇肆焰立刻燃起,兴奋地一窜一窜。
刘染双手胡乱摆了摆,“不不不……”
最后卸下全身力气,颓废地弓着背,“我说,我说……”
祭家顺是刘染的同门师兄,投入师门比他早了二十年有余。
刘染有一句看似很不靠谱,却真真确确是实话的话,那就是,祭才的精神不太好。
他们的师傅——祭建兴,见到仅仅二十岁的祭家顺时,他是个疯疯癫癫、破破烂烂的乞丐,嘴里叽里咕噜地含糊不清。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而来、叫什么名字,故而统称他为“小疯子”。
他身上的衣服是捡的别人破了不要的,他吃的是馊了的发霉的,喝的是洼地里的脏雨水。
瞪着一双眼睛,呲着一口黄牙,只要有人从他面前经过,都会恐吓似的发出“呜呜”低吼。
那个时候,祭建兴还没有走出国门,还是一个拿着幡布到处吆喝给人算命的江湖骗子,逢人就说其有血光之灾,遍收白眼。
一个受人驱赶的疯子,一个不受待见的骗子,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相遇在一个破烂的屋檐下。
忌惮所有人的祭家顺一反常态地闭上了嘴,全身唯一还算是干净的眼睛上下打量面前这个江湖打扮的人。
良久以后,他突然开口,“神仙”。
祭建兴自命不凡,可惜凡人愚昧,不理解自己的才华。
他孤家寡人一个,时间久了,甚至没有人愿意亲近他。
没想到这个人见人躲的小疯子能够欣赏到自己身上独特的气质,所以祭建兴头一次认真地端详起对面人的面相。
可惜,祭家顺的脸太脏了,祭建兴实在是看不出他有一丝有福有财的面相。
叹了口气,祭建兴突然笑了,以前总是蓄得半长的胡子剪短了一些,因为他的笑而微微颤抖,“你为什么叫我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