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姐哈哈一笑,“不值得一提。咱们喝一口茶,然后你得陪我逛逛街,权当你对我的补偿。”
两个人便有说有笑地来到沙发边坐下,让佣人重新沏了绿茶来,打算饮用完茶水去街上走走,商场逛逛。
皮克懵懂地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整个人犹如从死门关里逃回来一般,元气尚未恢复,精气神还处在游离的状态。
他让仆人拿出一瓶烈酒,他打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猛灌了一气,想借着酒精的劲道冲开内心的郁闷,重振他傲慢的雄风。一瓶酒瞬间被他灌进自己的胃,缓缓地流进自己的肚子。他只感觉到内心无比愤懑,那股愤懑渐渐地冲淡之前的恐惧,他把手头的空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碎片立刻迸裂开来,其中一个碎片击中了他的小腿。
皮克的情绪掩盖了他小腿的疼痛,他挥手砸向桌子,再一横扫,桌子咚地一声后,桌面的东西很快飞溅出去。这一刻,他砸的不是东西,而是那个把枪伸进他嘴里的男人,于是,他更激奋了,对着屋子进行着猛烈的情绪疏导。直到他的情绪得到极大泄愤,身体也呈现出疲惫,再加之酒精的作用,他歪扭着走到沙发边就势倒上去就睡。
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仆躲在另一间屋子,听到没有声音,这才悄悄地看了一眼,然后又缩回去。
第二天中午,皮克再从沙发上醒来,一想到昨天受到的侮辱,他敏感的内心就愤怒不已。“绝不能就此罢休!”皮克便想着如何回击对方,他甚至想着要如何弄死对方。
这天夜里,皮克便跑到鲍威尔的住处。鲍威尔是美得坚驻江北省办事处的负责人,以前与皮克认识,并且此次两人打算联合起来开发路漫市静坤县矿产资源。而皮克去拜访顾四姐,也是鲍威尔的意思。
“怎么样?与顾小姐聊得愉快吗?”鲍威尔见到皮克,开心地问道。
“别提了。”皮克摆弄着手臂,“糟糕透了!比你可能想象到的糟糕还是坏透了!”
鲍威尔吃了一惊,“什么?”
“我他妈的被人打了,还被人用枪顶进嘴里!”皮克甩甩手,一想到昨天的事件,他的情绪依然怒火中烧,“野蛮人,暴徒,法稀斯!”
鲍威尔接触过顾四姐,交情虽不算深,但也算半个朋友。而且,皮克前去拜访顾四姐,他是打过电话的,怎么会这样?他之前也听说过顾四姐的轶事,蛮横,霸道,可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样做可能会引发两国的外交风云吗?
“必须去金陵讨个说法?”皮克似乎找到靠山,语言变得嚣张起来,“我不仅要他登报给我道歉,还要让他去牢里享受一下囚禁的美好时光。”
“究竟怎么回事?”如果是一般人,他鲍威尔自然是要讨个说法的,甚至要求对方政府枪毙当事人都没问题,可是涉及到顾四姐,事情就变得有点儿不好处理。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前往顾小姐家进行拜访。”皮克说道,“可是到了那里,发现多了一个男人,我便告诉顾小姐我改天再去拜访,结果,那个男人上来就对我施暴。我碍于顾小姐的面子没有还手,谁知,那小子还得意地拔出了枪,差点打死我。”
鲍威尔听完,心里像有一块石头落地。这个事如果不是直接涉及到顾四姐,他就觉得处理起来麻烦就少多了。
“那个男人是谁?”鲍威尔问。
“叫——”皮克说,“季——,我一时记不起来,我称呼他为季先生。”
“是干什么的?”鲍威尔希望皮克多提供一点住处,以便于他下一步采取针对性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