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看着云裳那明亮而又清澈的眼睛,仿佛这双眼睛可以帮他过滤这个世界带给他的内心的浮躁,让他的内心变得澄清。
季沫离开云裳宿舍的时候,云裳陪着他,一直走到校门。
“回去吧?”季沫笑着,他感觉,经过这一夜的休息,自己似乎变得可以轻装上阵了,心境也好了很多很多,“你送我一程,我还得回送你一程。”
云裳笑了,她立在原地,“再见。”
季沫向她摆摆手,她也抬起手向他轻轻地摆了摆。
总有一个地方,值得人期待;总有一个人,给了你在黑夜中前进的力量。不然,这个世界,你连自己活着的力量与方向都会莫名其妙地缺失,因为,有太多的陷阱,有太多的虚情假意,有太多的暗渡陈仓,在某个地方,某个角落候着你。
伍元庆决定向季沫示示好,至少,他要让季沫觉得在这段时间里,他是信任季沫的,也是非常支持季沫的。他让秘书观察到季沫,一旦季沫来省政府,就立刻请到他办公室里。
秘书自然是唯他命令是尊,只要一有空,就会去看看季沫的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人。当季沫第一时间出现在省政府办公大楼,秘书就第一时间敲开了他的门,“季特助,伍主席请您过去一下。”
“好的。”季沫看了一眼秘书,向对方展露出外交式的微笑,“我这就过去。”
待秘书离开后,他沏了一杯茶,喝了几口,这才不急不躁地向伍元庆的办公室走去。
季沫很清楚,一只狗一旦不向你吠叫的时候,并不意味着它把你当成好人了,有可能是它准备瞅时机狠狠地扑向你,也有可能是它以为你手里有它要吃的屎。
“季军长,你来了。”伍元庆一脸的热情,可是他依然端坐在自己的厚实的椅子上,“快坐快坐。”他又向秘书吩咐道,“去给季军长沏杯茶来。”
“不用客气的。”季沫在伍元庆大桌前的一个独立沙发上坐下来,“伍主席,你叫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是。”
“没什么事,就是请你过来坐坐,聊聊。”季沫发现今天的伍元庆似乎讨了一房小娇妻似的,满脸带着一股春风,那眼睛也似乎有着一股春潮溢出,“这不,姜公子委你重任,这是个利国利民的大事,我作为一省主席,也作为你此次组建任务的领导之一,今天请你来呢,一是给你鼓鼓气,你放开手脚干,我们都相信你的能力;二呢,也是要告诉你,我会全方位支持你,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给你做到百分之一百的支持。”
“谢谢伍主席。”季沫回之一微笑,可已从对方的话里话外听出,对方这是宣示主权,同时也在变相地告诉他,虽然他是组建公司的撑头人,但他还得向对方负责。
权力绝对是个好东西,只要它在你的手中,你会发现世界无比温柔;权力也相当有魔力,一旦沾染过它,便似乎对它欲罢无能。
季沫对伍元庆的话,虽然知道深层次的含义,但他却假装只理解其表层意象,并表现出对对方的刻意奉迎。人呀,一旦太过认真,别想在事业有所成就,也别想在人际上左右周旋。
当季沫离开伍元庆的办公室后,那些伍元庆的话也随着那扇门一道给关在无关痛痒的世界之外。
季沫也掂量过组织公司这事可能带给自己的各种可能,好的,坏的,他都思量了一番。他很清楚,一个人如果顾忌地太多,那么,他的拘绊也就格外地多,内心承受地也就异常地沉重。
季沫想,自己怎么喜欢就怎么干,如何利益化最大自己就怎么干——
与其活在别人的期待中,活在别人预设的套路里,不如,索性活在自己的自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