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的持有者会彼此吸引,当宗长提出可以让铁无疑名正言顺成为罗摩地位崇高的人后,他同意以身入局,直到贴近无青元鸢,他才明白自己的身世背景早已算作计划中的一环,或者说,宗长会选他而非别的阿猫阿狗就是因为大商遗孤这层身份的分量。
宗长编排了一出所有人都清楚但所有人都不敢言说的戏幕灌输给无青元鸢,用他早逝的女儿、为人母后女人天性的慈爱、铁无疑滥交得来的儿子以及‘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担当共同织作一张密不透风的兽网,套牢了无青元鸢这只本应翱翔九天的凰。
宗长的谋算不可谓不成功,可他算漏了一点,铁无疑居然真的爱上了无青元鸢,甘为她做马前卒。无青元鸢的记忆在宗长的刻意引导下少了许多向阳的东西,以至于她暴躁又易怒。铁无疑觉得自己有病,顺从娇俏的美人不要,非要无青元鸢……明明相处也没几年。
严川,铁无疑临出发东齐前有过一面之缘,同属宗长麾下,当然,初见并不愉快。严川是兰木仅剩不多,仍有复国妄念的后继者,不过他的确是畜生没得说,好杀伐,好折磨,到他手里南域人不论百姓还是有权有势的贵胄,有被制成人彘的、碾作肉泥的、五马分尸的,总之他喜欢听人们的哀嚎和求饶。
和铁无疑一样,严川肩负罗摩宗长交派的任务,带着原隶属宗长的天命司去了南域,试图点燃民不聊生的战火,拿天命作保换取南域国师的协助。
权力有了心思就多了,天命司看似以他为首,事事听从,但严川信不过,于是他想方设法的募集了不少像他这样的兰木后人,又由国师搭桥与南域五皇子尚扬达成合作。
在严川的眼里,尚扬以及国师都是他实现抱负的工具,待尘埃落定,他会亲自送他们下拔舌地狱。
因而天命司、兰木人和尚扬严格意义上算是三股势力,他不信任尚扬,尚扬也不信任他。
……
严川冷笑:“你管我自立门户不自立门户,我可不像你,身为大商最后的希望,居然甘心做草莽,你那死了的爹娘得多后悔把你拉扯长大。烂泥就是烂泥,永远也扶不上墙。”
他摘掉帷帽蹲下身,一改之前的冷嘲热讽,语气平缓的道:“听闻东齐国寺藏了件宝贝,你知道吗?”严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铁无疑的神情。
铁无疑愣了愣,反应过来严川在套话,铁无疑还想活,所以他就算装也得装出个样子。
“宝贝?老子不仅知道,还拿了,你想要?”
严川仗着自己腿长胳膊长,手穿过铁栅栏一把掐住铁无疑的脖子,摇了摇头,不太高兴的道:“原来你不知道啊,也是,我杀了那么多人才抠出的线索若被你摘了桃子,我会很不甘心的……哎呀!说了太多差点忘了正事,尊主啊,从不留无用的人,你该死了。”
铁无疑的表情定格在了‘嘎嘣’一声脆响之后,眼中惊疑未散,终是难逃兔死狗烹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