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初冬,梧桐苑的门窗上都封了厚厚的帘子,内里都摆上了炉火。
她身上盖着白狐皮子,懒懒的歪在罗汉床上书,手中掐着一块果子,面前的桌上正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韩湛风风火火的进门,带来一股冷气,进门便在炉边哄着手,拂风则赶紧将门关严实了。
“怎么了?脸色铁青,是有人气你了?”见他不言语,她玩笑道“我还以为你只为我生气,告诉我是哪个人敢气你,不知道你是我的人?”
韩湛瘪着嘴笑了,望着劈里啪啦的炉火,说“沈子青,北樾铜钱流失严重,他们暗地里在帛洲交易将大量铜钱运往矿产不足的南樾,我有意将帛洲收回不许通商,沈子青公然反对,朝中也有部分官员支持,一时间难以进展。”
她没出声,韩湛看过来,凤缈缈将书扔在桌上,说“朝堂上他是你的对手,这是先皇安排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韩湛饶有趣味的坐在她身边,喝了口她的茶水“杀了他你不心疼?我瞧着你们两个倒是处的不错。”
凤缈缈摇头“他到底救过你我,何必动辄杀人,真不懂你们男人,要打要杀的叫人害怕。”
“所以,你和她们处的倒是不错,我刚入府就听说,你寻了大娘子,凤七和曲氏一同打马吊,每每一玩就是一日。”
他忽而反应过来,问凤缈缈“今儿个怎么没玩?”
“哦,隔三五日大娘子便没空闲,看着日子要发月钱了,是不是回去算账去了,不对啊,前两日刚推拒,今儿个怎么还不来?”
“二姐姐别恼,咱们几个天天坐在这里玩牌,倒是瞧着大娘子更为丰腴,大娘子应该为此不愿再来了。”凤七端着一碗燕窝进门。
她瞧见韩湛吓了一跳,忙行礼,道“主君万福。”
凤缈缈伸手将燕窝接过来,琢磨着“是,大娘子好像是胖了些,衣襟都紧了,你不是刚回去,怎么又过来了?”
凤七隐隐看了眼韩湛,对她说“这不是来给姐姐从燕窝,这东西还是前两日主君送来的,怎能叫姐姐吃不到。”
她将碗放在一旁,说“我这里也有,不过吃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我教你用在脸上,更为容光焕发。”
“用在,脸上?”凤七不可置信的望着韩湛。
韩湛笑了笑“你就听她的吧,她对这些东西有些研究,反正她多的是。”
凤缈缈一把抓着凤七坐在一旁,招呼拂风“将我每日敷脸的燕窝膏取出来些,兑些蜂蜜拿来,想来她用着也好。”
“燕窝何其贵重,蜂蜜也不便宜,这两样放在一起用在脸上,何其奢侈。”凤七又怯怯地瞄了眼韩湛“怪不得二姐姐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呢。”
韩湛在旁玩笑“倒不如全身都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