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萱便压低了声音对她道:“这你可别怪姑爷,近来不太平,街上每天都杀人,说是牢里和教坊司都装满了!”
阿南陡然一惊,忙问:“怎么会这样?”
锦萱一脸茫然,道:“我听你表哥说那些人全都是当官的!充入教坊司的那些也全是他们家眷,所以,这些日子,京城里的官员人人自危。”
“发生什么事了吗?”阿南彻底懵了。
刚刚才过去的盐引贪墨案已经抓了很多人,朝廷元气尚未补齐,太子薨逝黄太孙初立,朝廷本就岌岌可危,如今连金六他们几个皇子都走了,杀人抄家还不够,举家获罪可还行?
可到底什么事会让皇帝大动干戈?
锦萱自然不会知道,她只担心自家表妹懒洋洋的,连最爱的漂亮衣裳也不去看了。
恰巧送锦萱出门,外头小厮刚过来传话,说是洪泽今日还在宫中。阿南这些日子都没多想,今日听见了这些,便想了想,命白芍套车,在锦萱那边选了几块儿上好的蜀锦带着,径直往宫里去。
白芍偷偷将车帘子掀开,果然瞧见路边一排排女子被押解往城外去,啜泣声连成一片,着实萧索可怜。
京墨心直口快,张口便对阿南道:“姑娘,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么大的热闹,这些小贩竟没有一个来瞧的?该卖东西的卖东西,该吆喝的吆喝······”
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所有人都带愣住了。
阿南只觉得心头一阵冰凉刺骨,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对洪泽的忧虑更深了一层,忙命白芍将帘子掀开,直至确定押解这些人的兵士穿的并非神机营的制服,这才缓缓将心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