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眩晕的大脑里突然闪过这种想法，但他真的认不出来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是谁有这样的能力？是谁这样恨他，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是我啊，是我啊，亲爱的‘养父’。”谢伊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乌丸莲耶死气沉沉的模样，沉寂在黑白岁月中的母亲仿佛也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黑泽阵轻轻环住他的肩膀，无声安慰。

“你！是你——”乌丸莲耶回光返照一般用力瞪大了双眼。

“我、我不该留你！”

乌丸莲耶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后悔、愤怒、懊恼和痛恨的情绪，他是真的没想到，当初那个小狗儿一样弱小的孩子竟然会成长为他此生最大的敌人。

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啊！如果早早把谢伊·露露森杀掉，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乌丸莲耶眼中微弱的光芒彻底消散，定格在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

这就是谢伊的目的，他就是要让乌丸莲耶死得不痛快，就是要让他知道他如今的下场都是他亲手所为！

如果乌丸莲耶当初能对他母亲好一点儿，不需要多么宠爱，只要让他母亲能活得像个人，谢伊都不会这么坚定的想取他狗命！

可惜没有如果。

多年前种下的恶因，终有一天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结出罪恶的果实。

……

后来，谢伊割了乌丸莲耶的头颅去祭奠母亲。

在走出墓园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阵酱，我们该好好规划一下退休生活了。嗯……接下来去哪里生活呢，啊，选择困难症犯了。”谢伊烦恼地皱起眉头。

黑泽阵眼眸含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去哪里都行，反正，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