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与黎炎过往相处的时候，他也从未在黎炎身上见到过那番样子。

一个疯魔成性的人，却在那个时候，哪怕一只修为低浅的小精灵都能从背后戳他几刀，这样的触动，让水清璃又心软了。

但说是心软也不全对。

比起直接杀了黎炎，他又会在某个世界复活，然后让他去收拾烂摊子，那还不如将他改变。

其实就如曾经一样，若黎炎压制了他的暴戾，不再轻言连着仙境都会毁灭的话，他们也可以是朋友的，从一开始，他都是试图给黎炎机会改变黎炎的。

所以那一次，就是改变黎炎的契机。

因此，这百年来，水清璃时不时的会来到暗宇城，一是监视黎炎，二是看黎炎的变化。

见他跟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百年如一日，想必，这人真的是因为黎灰之死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心理变化。

这不比直接杀了他有意义吗？

当然，也经常因为他来暗宇城，便又成了，他又是这百年里唯一与黎炎能够相谈之人。

虽然每次的相见都如今天一样，不算愉快。

但是，送佛送到西，今日他带来了可以救回黎灰的办法。

在黎炎没有彻底送客之时，水清璃将东西展示在了掌心，“百灵果，这是上界来的东西，可重聚元神，它或许可以帮你救回黎灰。”

水清璃的话一落，原本死鱼无光的黎炎眼里突然放光，冲到水清璃的面前，就将东西拿了过去。

“真的？”

“我没那么多精力来骗你，你若不信，这东西可以丢掉。”这玩意其实是司萨给他的，他也懒得去揣测一个神明的用意，反正，东西绝对是有用的。

“我信。”黎炎没有半点的犹豫，转身就有走到了陨石棺前，“要怎么用？”

“和他的身体放在一起就行，当然，元神重聚的时间可能又是一个百年甚至千年，你……”

“没关系，我能等。”水清璃的话还没说完呢，黎炎已经打开的盖子，将东西放了进去。

而后便是满脸期待的看着黎灰熟睡的睡颜。

水清璃看了一眼，也不再多逗留，“好吧，那我就先离开了。”

只不过，他刚一转身，那身后黎炎突然来了一句：“璃，你如此帮我，不怕，我又爱上你吗？”

水清璃眉头微微一挑，“黎炎，别太得意，你现在还在我的观察期，我随时可以对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