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你们是生是死,不过是土地测量员随手的事罢了。”阿玛利亚补充道。
“喂,都是街委会的职员,可别给脸不要脸啊。更何况你们级别不够,究竟是谁给你们的勇气。”维米尔忿忿不平地说道。
土地测量员没有说话,朝着维米尔,举起一根手指,悬停在了半空之中。
维米尔冷汗直冒,深知若是自己产生怀疑的情绪,即刻就会湮灭,步了龙天意的后尘。
“这小子很有意思啊。明明是中世纪的一位画家,却寄居在了画中人的躯壳里,没有自己的真名。”阿玛利亚狡黠地说道。
赵琢影狐疑地转过脑袋,望向维米尔空空如也的位置上,同样是连一根汗毛,都没有留在地面上。
队员们早已麻木,毫不怀疑下一个湮灭的人,将是自己,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眼睁睁目睹着一幕幕惨剧,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何等可耻、何等绝望的事情啊。
赵琢影的大脑中,却激起了一阵全然不同的思想风暴,将他推到风口浪尖,逼近着事实的真面目。
他深吸一口气,及时抓住了破绽:“土地测量员,有意思的是,你如此在乎真名,却唯独隐去了自己的真名啊。”
小村子里的其他人,包括土地测量员自己,都可以称呼这个官职,但唯独一个人不同。
那个人,正是土地测量员的爱人——阿玛利亚,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称呼他为土地测量员。
“是啊,我的真名不值一提,有什么问题吗?”土地测量员无所顾忌,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陆同州昏迷又清醒,清醒又昏迷,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边缘上,硬是苦苦地坚持下来。
姚广孝守在他的身前,目睹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感伤起来,低声说道:“陆同州,你不要忘了,你可是街管的队员啊。”
“原来……我是叫陆同州啊,谢谢你。”陆同州睁着迷蒙的双眼,使出全力地说道。
姚广孝悲戚的眉头上,蓦地涌现出了一股喜悦之情,望着慢慢愈合的陆同州,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