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朔又看了一眼那辆车，已经快要跟自己的车并排，还在往车上撞，若不是他握紧了方向盘，早就翻车了。

顾斯年抓着扶手，也看着那车微微皱眉，他刚刚打了电话，没那么快。

那车并排的时候是在副驾驶那一边，沈朔有些担心，“阿年，抓好。”

虽然安全带早就拴好了，但多份保障。

那车一直在撞，沈朔注意着车的情况，只要一靠近，就往另一条道上靠，顺便加速，不然一直待在对向的道上，来辆车就完了。

这时，顾斯年突然听到什么声音，往前面看，倏地瞪大了眼睛，“阿朔，货车！”

他们的车已经占了别人的道，如果不偏离，会直接撞上去，沈朔下意识就想往左边打死，却在一瞬间做了另一个决定。

他快速把方向盘往右，让顾斯年离开了致命的危险。

“砰——”

随着撞击声响起，货车紧急停了下来，但车内的两个人已经出事了。

顾斯年知道驾驶位遇到危险的时候，驾驶人会下意识保护自己，他那一瞬间还在庆幸。

只是，撞击结束后，他趴在安全气囊上，浑身都疼，身上也在流血，意识却还算清醒。

顾斯年想到了什么，看向驾驶位，沈朔紧闭着双眼被挤在那里，浑身是血，似乎没了气息。

他强忍着疼痛拿起手机，车没翻，手机离得近，打了个救护车电话，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努力让自己冷静说了一个地址，就再也动弹不得。

随后，他却还是执拗地看着沈朔的方向，张开嘴，“阿朔，阿朔，你看看我，阿朔。”

求你了，看看我。

他一声声叫着，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又害怕自己错过顾斯年的反应，努力眨眨眼睛，不想让泪水模糊了双眼。

而那个一直追着他们的车，早就已经逃之夭夭，只剩下大货车司机在那儿打电话。

顾斯年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但他还没有得到沈朔的半点回应，他心里一片荒凉，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