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他也会抽出一些零碎的时间来安慰她,可效果却总是显得微乎其微。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洛繁书抬手,轻轻抚摸着她耳际的碎发。
“洛繁书,我……是不是还没有对你说过,我实际上有多大了?”
艾柠如此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是让他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
他脑内飞速旋转,想要搜寻一些蛛丝马迹,可到头来,却只是一番徒劳。
他摇了摇头,一脸不解。
“我二十五岁了,确切的说,再过几个月,就要二十六岁了。甚至,在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甚至比你还要大上个四五岁。”艾柠微微一笑,烛火下,她的双唇和两颊更是显得苍白。
“原来如此,那看起来,在你们那边,二十五岁应该算不上是一个太大的年纪吧?”
“是了,正是人生刚刚开始的初体验,很多东西我都没有亲身经历过……比如,死亡,战争……比如,如何当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语气犹如怨气郁结,从她的胸中,随着话语飘散在了半空中。
洛繁书凝视着她,终于明白了过来。
原来,诸多的事情,已经在她的心中产生了深深的阴影。邪恶就像是阴暗的老鼠臭虫一般,深深隐匿于她内心的昏暗角落,甚至难以察觉。
直到,灾难前夕,巨大的刺激使得这些蛇虫鼠蚁纷纷出逃,深深啃食着她那无比煎熬的内心。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禁开始剧烈疼痛。
可即便如此,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对不起,艾柠。”曾经意气风发的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沮丧。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道歉。”艾柠连连摆了摆手,积郁存积在心中,总是需要释放的,如今说出来,倒显得没有那么难捱了。
“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艾柠笑着摆了摆手,如寻常一般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臂。
“如今,冯七千权倾朝野,相当于另一个李言,在很大的一部分臣民心中,他都是一个无比的好人,扳倒他容易,可给天下人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十分困难,你有打算了吗?”
洛繁书沉默了一会儿,关于其他,她都有十分充分的打算,可唯独对冯七千,他的心中是十分复杂的,甚至,还带了几分犹豫。
“伪善的人往往更难被打败。”洛繁书摇了摇头。
“说来也是。”
艾柠微微耸了耸肩,仿佛在与他聊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