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都劝我,干嘛非找个自己没有天赋的爱好,强迫自己画了那么多,还是没什么张进。甚至请了老师来教,都没有多大进步。”许清音越说越委屈,“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漫画,我有多想让一个漫画人物能在我笔下活灵活现。我是没有天赋,可是我愿意努力啊。”
讲着自己钟爱的漫画,许清音眼中闪着微光,可随着愈渐低沉的话语那点点亮光被眼泪慢慢遮蔽。
不知是她哪一秒变了调的字眼扯住了叶鸣舟的神经,他的目光定格在她水光潋滟的眸中。那不被理解的憧憬即使满腹委屈、即使藏在不尽酸楚之后,可依旧会倔强地穿透水雾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叶鸣舟按下被牵动的情绪,随口问了句:“你画画的时候开心吗?”
许清音一愣,家人和朋友从来都是问她有没有进步?还要不要坚持?不行换个兴趣爱好啊?没有天赋,努力不见成效,不如换条路。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她开不开心。
眼泪瞬间就控制不住了,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淌了满脸。
“叶鸣舟……”一声彻底放开的哭声,宣泄着多年的委屈和不被理解。
见人哭得更凶,叶鸣舟心疼,没忍住伸手拂去她的泪水,柔声宽慰:“别哭啊,你哭得我心里乱糟糟的。”
话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叶鸣舟慌张收回手,别过脑袋。
许清音吸吸鼻子,两下抹干泪水,挪开目光。
凝滞的空气,许清音觉得自己应该说着什么,干巴巴地开口:“那什么,谢谢你啊。”
“不,不客气。都是同学,应该,应该的。”
石凳上,两人都不自觉的往边上挪了挪屁股,拉开了些距离。
安静得风过有声,气氛转向尴尬。
许清音拨了拨鬓间碎发,生涩地开口:“叶鸣舟,谢谢你。”
嗯?刚不是谢过了吗?叶鸣舟怔怔地转向她。
许清音半垂着脑袋,眼尾微红,眸中水雾尚未散尽,看起来楚楚动人。配上方才哭过,软得恰到好处的喑哑声调,每一秒都在撩人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