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廷深深抿唇,好像想到了什么过去,声音微哑。
“那时我们发生意外,只能活一个,她哥哥…把机会,让给了我。”
话音落下,房间里长久的沉默。
顾昭廷闭上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痛苦。
那段过去,他不愿回想,也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血腥,人性,恐惧,死亡,导致他对桑晚秋,多了一份责任和愧疚。
资助她上学,是他的责任,毕竟桑晚秋哥哥去世的那年,才十几岁,那时,他们都还没有长大。
顾昭廷忘不了那天回家,晚晚扎着两个小辫子,浑身脏兮兮的跑过来,抓住他的衣角,找他要哥哥的画面。
是个冬天,世界天寒地冻。
可他记得很清楚,那天的夕阳特别美。
他从军绿色的下来,天地间,除了一片苍茫的白色,就只剩下天边,随时会被黑暗吞噬的一抹残红。
十岁的晚晚,摔倒在他面前的雪地里,死死拽住他的裤脚。
“我要哥哥。”
“你还我哥哥。”
两行清泪,从她冻得逡红的脸颊上滑落。
那是桑家没落的第一年,桑家的人,全都死了,只剩下这一对未成年兄妹。
他们相依为命。
那也是桑家兄妹,在村里过的第一个冬天。
可她的哥哥,生命永远终止在了那个冬天,那少年不过十四岁,正是充满希望和无限可能的年纪。
顾昭廷脊背挺的笔直,视线微微下移,脸庞隐没在光线的交汇处,垂下眼睑。
他感觉心脏仿佛遭受沉闷的暴击,一下子喘不上来气,他不愿再回想下去了。
“阿梨,我是代替晚晚哥哥照顾她,对她,最多就是兄妹之情,你别瞎想。”
“抽空,我介绍你们认识。”
“晚晚不可能成为我们离婚的理由,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