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夫人这才注意到跟筠亭打架的几个孩子,她顺着先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倒吸一口凉气,悄悄跟儿子咬耳朵,“筠亭,这都是你打的?”
萧芸儿凑到颜夫人与筠亭中间,压着声音替筠亭回答,“是呀,伯母,筠亭好厉害的,一个打四个,一点亏都没吃,别看他自己挨了好几下,他们几个更惨,你看那脸肿的,看那眼角青的……”
“厉害呀,儿子,娘还不知道你有这两下,只听说你习武习的挺好,没想到,都能以一当十了……”颜夫人一脸骄傲,刚才的心疼一扫而空,只剩得意。
筠亭拍拍娘亲的肩膀,“娘,你的嘴角咧的太大了,一会儿先生看到了,会说你成何体统,你忘了,刚刚先生说要以理服人。”
“去,”颜夫人拍掉肩膀上的手,“你又来说教娘,理服人,那是用在讲理的人身上的,自己受欺负的时候,那就得拳头解决。”
“对对对……伯母说的对极了!”萧芸儿点头如捣蒜,就差拍手了。
看先生已经走远,萧夫人上前,拧着萧芸儿的耳朵,“你还敢在这儿附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炮仗是你带的吧?我说放在灶旁的炮仗怎么少了两个,那是你爹带回来供奉时用的,这你都敢玩儿?”
“诶哟,诶哟,娘,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
萧夫人松开手中的耳朵,看着蹦离她好远的萧芸儿,气不打一处来,“等我回去告诉你爹,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你给我过来,说,为什么要在书院里点燃炮仗?”
“伯母,那炮仗是我点的,对不起……”筠亭再次挡在萧芸儿面前,一本正经的道歉。
“你别护着她,这丫头,我再不收拾她,她就该上天了……”
萧夫人再次指着萧芸儿,问,“你说不说?”
“我说了,您能不能不告诉我爹,他会让我跪祠堂的……”萧芸儿从筠亭身后探出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萧夫人。
“你现在还敢跟我谈条件?”萧夫人做势再去拧她。
“我说,我说,您别再拧我的耳朵了……”
“我带炮仗只是准备上完课后跟同学一起去书院后山玩儿,哪知,刚刚我路过这儿时,看到筠亭跟那四个人扭打在一起,那我又打不过他们,他们人多,我也不能看着筠亭被欺负啊,情急之下,我便把炮仗点了,准备炸他们,把他们给吓跑,那我哪儿知道……”萧芸儿看了看娘亲瞪着自己的双眼,吞了吞口水,又往筠亭身后缩了缩,“我哪儿知道,炮仗放歪了,直接就冲着狗窝去了……”
“噗嗤……哈哈哈……”颜夫人站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她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小丫头了,这么漂亮可爱的姑娘,谁知道竟是这么个性子,太有趣了,这将来嫁人后啊,多了这么个开心果,婆家得多热闹,多快乐啊。
看着一味装可怜的女儿,看着小小年纪,就跟大人般护着女儿的筠亭,再看看不远处,那坍塌的狗窝旁,貌似一脸幽怨的大狗,再配合着颜夫人的笑声,萧夫人一下没绷住,也笑了起来……
看娘亲不生气了,萧芸儿才从筠亭身后出来,小步挪到娘亲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摇晃着,“娘,你不生气了吧,女儿以后不会了,绝不敢再带炮仗来学院了,娘……”
萧夫人无可奈何,手指用力在萧芸儿额头戳了一下,“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