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已明确的是,荣乐长公主为首的一干宗亲勋贵,联合了红阳教要搞事情,对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早已落在帝后二人掌控之中。
但......
谢珝真比皇帝知道的稍微多了些,略一垂眼眸,开口道:“陛下,红阳教老教主虽然路子走歪了,但当初他能在短短几年时间能便将原本散落在云州几地,内斗不断的红阳教整理一新,后又发展出如此庞大的邪教暗网......显见他亦是难得的有才能之人。”
“这样一个人,当真会恰好在红阳教决定掺和进立储之事的一开始,就离世吗?”
皇帝双眼一凝,正准备说些什么。
却见李宗跌跌撞撞地从外头跑进来,他额上满是汗水,脸色苍白无比,一进来就跪在地上,颤声道:“启禀陛下娘娘......通州......”
“如何了?!”皇帝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狠厉起来,同时抹不去的是一种深深的担忧惊惧。
谢珝真晃神了瞬,似乎又看见王令徽假死那日,被突然撕开了表皮的皇帝,只是这一次的情况不太一样,这十几年来,皇帝已经学会在谢珝真面前放下人间天子的那层表壳,但饶是如此,谢珝真也很少见他情绪过分失控的模样。
李宗深吸一口气,似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般将他刚刚才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通州水城城外大湖在不久之前突然地震,湖水陷落......陷落之处的沿岸,冲上来不少新死的尸体......”
此话一出,皇帝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晃了起来。
谢珝真连忙将人扶住:“陛下!”
皇帝紧皱双眉睁眼看她:“显明,我头疼得厉害。”
谢珝真心中那股焦虑一下子就全涌了上来:“李宗,传御医来,还有,指几个可靠的人拿着本宫的手令去通州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镇定让知晓些许内情——譬如说煜熠公主前往通州,此时极有可能正身处湖底溶洞中——的李宗稍稍捡回一些镇定,脚下打飘地领命出去了。
谢珝真把皇帝扶到椅子上坐下,皇帝额上冒着汗珠,嘴唇也渐渐泛白,他紧紧抓着谢珝真的手,似乎能从中汲取力量:“元君......”
“她没事。”谢珝真无比肯定地回答道。
陆微垣已非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