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聚着许多人,有不得志的宗亲,有想翻身的勋贵,也有平民打扮的红阳教长老。
“出了差错。”
“差错,差错!”荣乐长公主语气暴躁,“你们动手之前,本宫千叮咛万嘱咐,煜熠公主不是你们所认为的寻常女子,对上她,须得有一万分的小心,可你们是如何做的?”
“告诉本宫你们对她志在必得,万无一失,可现在呢?”
一人皱着眉开口:“水城大湖湖底那处莫名坍塌,也不是我等能够预料到的事情,那溶洞十分隐蔽,出入口非常曲折狭小,长公主殿下有所不知,便是那溶洞还是完好的,不熟悉路径的人进去了,也难以走脱,如今溶洞坍塌......”
他稍稍沉默了片刻,语气逐渐变得自信起来:“若是完全坍塌了,那里头的人便要遭受千钧万钧的湖水压顶;若是没有万全坍塌,她们也会被困在洞中,无论如何,都是逃不出去的。”
荣乐长公主对这人的说辞却只肯相信一半:“倘若她就是逃脱了,甚至都未曾进入过那个溶洞里呢?”
那人被噎了一下:“水城中我们剩下的眼线传来消息,说是如今在城中主事的,是跟随煜熠公主一道前往南方的白大人,她虽把咱们的人手拔得差不多了,但唐知府与齐家公子并煜熠公主都是许久没有出现,按照计划,他们是必然要将煜熠公主带往地下溶洞的......”
“如今溶洞塌了,他们还能去什么地方?”
“若是煜熠公主还活着,那为何那位白大人只是龟缩在水城之中搜寻,而不是将此事快快上报?”
“想必她也正怕承担公主之死的责任。”
“殿下。”有人正色对荣乐长公主说道,“一旦煜熠公主身亡的消息传出,京中与北疆帝后所在必定大乱,还请殿下早做准备,既然咱们已经明确了申国公夫人正是谢后留下的暗棋,那——”
荣乐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还未明确就是她!”
“可咱们布置在义阳郡王府外的人始终没有发现另一个入局之人,殿下,有时候疑心过多,就不免做事犹豫,一旦犹豫了,就会错失先机,更何况咱们已经说动了草原上的几个部落,马上就要到与他们约定的时间,那些草原人可不会管那么多,时间一到,就会突袭北疆......”
“行了,本宫知道了!”荣乐长公主暴躁地打断他,然后摆摆手将屋内的人全部赶走。
而当屋内的人一离开,她便收起脸上的躁怒之色,寻来亲信耳语道:“这些人,实在是心大,不过煜熠失踪也算对咱们有好处,快快传信给宝慧,让她做好准备......只愿能在煜熠出现之前,咱们能把控住局面吧,煜熠纵然不凡,可通州与京城毕竟相隔千里,夺权之争,分秒不能失!”
“还得给其他人也寻些麻烦,无论此地还是北疆,都得先乱起来才好。”荣乐长公主叹道,“也该是时候叫成安清醒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