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公主呆愣了片刻，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没有那样的野心！”

陆宝慧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东莱侯府有，姐姐您身边的人有，这就足够了。”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才选择将此事告知本宫？”成安公主接连受到刺激，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难不成，你们已经杀了五妹，夺了京城，甚至连父皇母后都没能扛过北疆的算计，一切事宜已经尽在掌握了，才会对本宫如此坦诚？”

陆宝慧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不。”

“哈？难不成，你真是发了善心了？”成安公主冷冷讽笑道。

陆宝慧淡然道：“他们杀不了五妹，也夺不得京城，甚至这北疆之局，也注定失败。”

脑子被情绪彻底冲昏的成安公主反应了一下，才咂摸出妹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利用了荣乐姑姑。”

“现在，还想来利用我？”

“怎么能说是利用呢，我们，我和姑姑，我和大姐姐，不过是互相寻求利益而已。”

陆宝慧轻轻咳嗽两声，手掌抚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大姐姐，荣乐姑姑她太不甘，太想做一件足以令世人侧目，好叫她不是只以某一公主的单薄之名留于史书上的大事了。”

“哪怕知道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哪怕知道一旦失败便注定身死，她也顾不得了。”

“她一开始看中的人选其实就是大姐姐你，毕竟你与妹妹我不同，你是父皇的头一个孩子，皇祖母是你生母的血亲，成国公府虽低调蛰伏，但毕竟还是开国三公......”

她说着，脸上的笑容透出一抹狡黠：“我就不一样了，我的母亲是罪人，我的外家无有血脉留存，我的丈夫只是最最寻常的勋贵子弟，我身子孱弱，没有如二皇兄那般可叫大姐姐你互相扶持的手足......”

“最关键的，父皇不喜欢我。”

“应该说，他不喜欢除了五妹之外的任何一个子嗣。”

“不过这一点大家都是相同的。”陆宝慧站起了身来，贴近成安公主，猛地伸手抓住了姐姐的双手，“荣乐姑姑实在是有些......过于疯狂了，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在乎我这个合作者的，你知道她在北疆设了什么局吗？”

姐妹俩此刻挨得极近，陆宝慧比成安公主略矮，于是微微踮起脚尖，在长姐耳边轻声说道：“她勾结了外族，买通边城守卫，想要叫外族人把父皇和母后永远留在这里，或许还得捎上咱们几个。”

成安公主猛地把她推开：“与我说这些，你不怕本宫这就去把你们的谋划告诉父皇母后吗？”

陆宝慧趔趄了两下，站稳身子：“我说过，我与姐姐也是要互相寻求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