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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的妹妹呀。”沈闲醉小声重复了一句。
然后,她带着几分茫然和疑惑,似乎真的只是对这个问题感到不解地问他:“可是那是我的师父,我的师兄师妹们呀。”
她没听见他的回应,语调也有了几分波澜,结尾处,甚至隐隐带了几分哭腔:“他们是我的亲人啊。你自己的妹妹丢了,关他们什么事啊。”
他这人颇不讲理,他妹又不是她弄丢的,凭什么到最后,为此付出代价的,却都是她在乎的人。
柳酒从未见过她这样,他跪下来,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她的脸,看着看着,鼻尖便蓦然一酸,哽咽起来。
她说的对。
他的真心,太过廉价,又太虚伪,血淋淋的,什么也装不下。
妹妹是他娘亲走时,唯一的牵绊,他这一生,从弄丢了他妹妹开始,便注定要一辈子为了儿时的错误赎罪。
像他这样的人,哪有什么资格跟别人谈真心。
还真是应了当初开玩笑的那一句——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了啊。
“是我让他做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就好。”
一道沈闲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音自窗边响起。
“阿浔。”柳酒站起来,他还没说什么,却被时浔抬手制止。
“你先出去。”
一贯对她言听计从的柳酒第一次没有动作,他眼神挣扎又痛苦地问她:“你不是说,你只是想要这天下吗?”
“出去。”
“柳玉!”
“别叫我柳玉!你出去!是你自己说你一辈子都欠我的,出去啊!”
“出去吧。”二人争执间,沈闲醉平静地开口。
柳酒咬牙,视线不放心地在二人身上转了转,最后还是出门,将空间留给这二人。
“阿浔。”
沈闲醉唤她。
时浔蹲在她的面前,她伸手,却在手离沈闲醉的脸仅有几厘米距离时又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