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相视一眼,夏泓澈放下筷子,垂眸说道。
“我事先叮嘱过兵部重臣,那次粮草运送,关系到最后一战能否奠定胜局,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上京常年戒严,从未发现过有乾天军细作行迹。”
“兵部的人,包括我,都觉着重中之重是过境之后,如何把粮草安全送去前线。”
“事发之后,因着事先知晓既定线路的官员并不多,那线路图也一直保管在兵部尚书手中,所以查起来也不难。”
“没多时,被收监的尚书夫人就招了,说南枭王妃登府做客时,对王爷思念忧心不已,几度垂泪,就怕这次粮草上再出什么岔子。”
“尚书夫人说,霍玉瑶明里暗里给她递话,待到南枭王凯旋,在夏兆地位便是一人下万人上。”
“尚书夫人不敢得罪她,也觉着这事同她说了也没什么,就把线路图私拿给她瞧了。”
玲珑听夏泓澈讲了个中细节,渐渐眯了眼睛攥紧了拳头。
“霍玉瑶自小被骄纵着养大,心机并不深重,却也不至于这般愚蠢。”
“她把探听军机的事做得这样明显,倒像是根本不怕陛下秋后算账,顺藤摸瓜查到她。”
王若嫣也停了筷,用帕子拭了嘴角,有些愤然说道。
“没错。”
“她痨病已成,又数年郁郁,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几时了。”
“陛下查出是她递信给乾天军之后,却不得不将此事暂且按下不发,只因她现在顶的是你的名头。”
“既然不能发落,她身份之秘又不能揭出,更不能叫南枭王妃沾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我便差了人,将她带回了宫里。”
“我把她软禁在宫城一角的惜颜阁已有几月了,问过话,她只说是受了乾天军的胁迫。”
“我命宫中下手有深浅的嬷嬷动了些不妨害身子的私刑,她受不住,咬牙切齿的念你的名字,说这都是你逼她的。”
王若嫣瞟了夏泓澈一眼,又对玲珑说道。
“那惜颜阁不吉利,她又有痨疾,我怀着孩子,陛下不允我去见她。”
“只是我听了嬷嬷们的说辞,实在好奇她为何恨你至厮,便亲自去隔着老远问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