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脑子有点热,宁六用冰冰凉的手按在脸上,给自己降温。
他的手凉如冰棍。
这么一贴,瞬间清醒。
摇摇头,开始认认真真地答题。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
考完后,宁柚和宁六、宁超英在学校门口碰到。
三人对视,意识到对方考的应该不错,相视而笑,淡定地去吃饭。
正要走,有个发挥失常的考生坐在地上崩溃大哭,声音绝望。
宁六被吓一跳,“卧槽!至于吗?今年考不上还有明年,咋就哭成这样了!”
那是个青年,补丁摞补丁的薄棉衣,面容沧桑乃至看不出年龄,脸上写满悲怆,那双眼无光采。
宁柚心情受到影响,叹声道:“可能是第一批知青吧,他们在农村待了八九年,想回城的心情一般人很难理解。”
试想,本来是体面的城里人,到乡下吃吃不好,睡睡不好,还得和乡下人一样,下地挣工分。
不是一天,一个月,一年。
而是七八年。
任是谁都会绝望。
“六叔,不是所有知青都和咱们大队的知青一样,处处受照顾。”宁柚知道,有些大队的知青和社员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身体遭受痛苦,心也不能得到抚慰。
那些知青把回城看的重于一切并不奇怪。
宁六一向随遇而安,落到哪种境地都能过的很好,他依然不是很理解,“以前再苦,好日子不是来了么,哪怕没考上也比以前强吧,我觉得高考是个好信号,或许不久后知青都能回城了……”
凡事往好里想,别为难自己,因为没用。
宁柚眼里闪过什么,笑着说:“六叔说的对。”
宁芸老远看见柚柚,忙走过来,塞给她一个热乎的暖水袋。
“柚柚,冷不冷,快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