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澂拱手,道“圣人……”
“这孩子,叫父皇!”沐月潭板着脸,纠正道。
稷澂不想唤这个男人为父皇,他心中的父亲,只有养育自己稷寒山。
可眼下的形势明显是要卧薪尝胆,否则一旦稷贵妃复宠,定会想尽办法为难小娘子。
他再次拱手,道“父皇……儿臣愿为您分忧。”
“好……好孩子,父皇就将此事交给你了。”道仁帝这会儿才回过心神,挤出一副和蔼慈爱的笑容,十分勉强。
稷家两府怕是保不住了。
可他也不想每日都上演一场勾心斗角。
再说,沐月潭说得在理,是他亏欠了这个孩子。
从这孩子刚一出生,就同稷寒山生活在山村,他从未养育过瀓哥一日,因而不存在什么养恩,也就轮不到他去教导指责什么。
且他一亏欠就是二十年,作为父亲缺席了孩子最需要他的时期。
罢了,只要不太难看,就随他们吧!
这回沐月潭倒是真心实意的对着道仁帝,从头到脚的夸了个遍。
最后,她略微一沉吟,适时又加了一把火,规劝道“圣人,天下之倾家者,莫速于赌;天下之败德者,亦莫甚于博,稷家两府应被严惩。”
若是旁人教一国之君做事,不说僭越与否,道仁帝听不听的进去,若是脾气上来怕是早就拉下去将人砍了。
可说这话的人是沐月潭,他心中最无法忘却的美好,那就不一样了。
一时间,道仁帝只感觉沐月潭在为他着想,心里暖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