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听完，心里已然明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情：“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走了！走了！这里也待不下去了。找个地方安度晚年，了此余生。”张仙师幽幽地说道。

……

张天师遣散了他的徒弟们，将当时报名的银两悉数退还。一个人消失在这村子里面。他的徒弟们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刘先之一言不发。

陈凡打破沉默，道：“还想去修仙吗？”

刘先之看了一眼陈凡，神情落寞，说道：“到底是像你这样的多，还是像师尊那样的多？”

陈凡抬头，看向天边，心神转换之间，淡淡地说道：“你可知天上有多少星辰？”

刘先之不解，问道：“您……这是何意？”

“你可知脚下有多少蝼蚁？”陈凡又问道。

两个问题，令刘先之摸不到头脑。

陈凡感叹道，“我等修士不就像此时此刻此地交谈的两人？比蝼蚁大点，却还是够不到天上星辰。你是，我是，天阙宗的宗主也是。”

“这就是修仙路，一条由无数砂砾铺成的路。每粒砂砾都是像我，像张仙师，想欧阳律这般的人。谁又能说谁走得远？”

“论境界？还是论道行？即使成了神仙，还不是一样活在这个天地间？”陈凡道。

刘先之若有所悟，对着陈凡鞠了一躬。

“虽然，我还是不太懂。但是您的意思，我基本可以理解。”

“其实，修仙我早就想放弃了。”刘先之眼神落寞，“我也清楚我是怎样的资质。可是这仙人这种陌生又神秘的存在，怎么不令人向往？我想变得强大，变得不再被这世俗欺凌。以前想着坚持下去总有希望。

可……可是今天看见师尊这副模样。即使修了仙，还不是如同鸡鸭猪狗，任人欺凌？”

“其实！一个人真正需要强大的，是这里。”说完，将手掌按在刘先之的胸口，金色灵气化作一片涟漪，让刘先之沐浴在这片圣洁之中。

回到刘先之的家中已是傍晚。王奶奶在门口张望着两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