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这个“任务”委托给我,毕竟我只是和包艳艳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小老板,调查包艳艳的事既不是我的义务,我也从中得不到什么好处。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意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揽麻烦。
符警官严肃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点笑容,他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推辞,既然这样,无论我再说什么为人民服务的话估计都没有效果了。”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尴尬地干笑几声。符警官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份蓝色资料册,递了过来。我接过一看,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祥瑞不动产史料”七个大字。我立即变了脸色,质问道:“你把我也调查了?”
“为了包艳艳的安全。包括她的从事单位、在北京的近邻都做了一些相应的了解,就连报案的你也不能放过。”符警官道。“不过,你可以放心,你们这些和包艳艳的关系不深的人,我都没有仔细调查。”
的确如他所说,资料册里记载的大多是我近几年的几件大生意,就连那个想要当皇帝的老人也记了进去。但是却没有一个字提到尉无过和秦文泽。
“关于你和尉家的交集我也知道一点。尉家这个机关单位的存在,整个公安局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算你想凭借尉家的力量拒绝我的请求,对于我来说也根本无济于事。因为关于你经营的公司的秘密,就连尉家也别想抹去。”符警官的眼神变得有些恐怖,仿佛他自己正在一个巨大的怪兽面前试探,而他又有绝对的信念说服这个怪兽。我沉默了一下,如果帮他调查包艳艳,说不定真的能把这个女孩子解救出来?不管怎么说,她给我打的求救电话是真实无误的,我可不相信自己能把这个也弄错。那么,包艳艳可能真的有危险。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决定接受他的请求。但是,我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符警官听到我的话,非常地高兴,连忙向我伸出一只手。我无奈地握了上去。
“祝我们合作愉快。如果包艳艳真的没有异常情况自然万事大吉,就怕她真的和一些犯罪行为有关,那样的话,就只能拜托你尽全力让她脱离危险了。”临行前,符警官对我说道。“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号,如果你查到了什么消息,一定要通过手机联系我。你也知道,来这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方便。”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他的名字:符泽生,北京市高级警官。
除了这张名片,符警官还给我提供了其他的资料,其中就包括我刚进入办公室时他在翻阅的那本蓝色资料册。这本资料册记录了包艳艳的父母意外身亡的事件,那是在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二十多年前,包艳艳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多久,还处在被喂养的阶段。她的父母都是附近一所小学的人民教师,做着教书育人的工作,因此她小时候接触的教育偏向高知识型。卷宗上记载着,根据包艳艳的邻居的口供,包艳艳的父母感情关系特别好,他们对待自己的配偶如同宾客,自新婚搬进那间房子直到发生意外,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
包艳艳就是在这样一个和谐的气氛中成长的。
说到包艳艳的父母,他们虽然是教师,却难免要和各式各样的家长打交道,更何况这之中牵扯到孩子的教育,的确会出现很多个难辨是非的问题。包艳艳的母亲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她在附近的小学担任二年级生的班主任,平时只要不是打架这种大问题,她都能很平和地解决掉小学生之间的矛盾。但是有一次,班里最胖的男生因为同桌的一句玩笑,以为自己的身材受到了歧视,两人就地发生了争执,最后还动了手。
原本两个孩子都是七八岁的小孩,这件事还真的难说谁对谁错。包艳艳的母亲被同班的其他同学带到教室的时候,小胖子的头已经磕在了桌角上,流出了血。不仅如此,他们的动静还把小胖子带到学校的变形玩具碰掉了,从侧面砸在他的眼睛里。小胖子被检查出角膜挫伤,极有可能有失明的危险。
小胖子的家长因为这件事大闹了一场,其中不仅牵扯到同桌,还把包艳艳的母亲也算了进去,要求学校进行赔偿。因为小胖子的家长有一定的势力,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包艳艳的母亲教导学生有问题,要求学校把她辞退。
原本包艳艳的母亲不愿意就这样失去自己的工作,还奋起反抗了一段时间,后来她发现自己的其他同事似乎受到了什么蛊惑,开始对自己十分排斥,不仅如此,连自己班的学生也逐渐开始在背地里说些不好听的话。包艳艳的母亲本来是一个明朗温柔的老师,后来,她的脾气越来越差,心情直接影响了正常工作,一些工作上的失误被学校抓住了把柄,教导主任以回家休养为由,把包艳艳的母亲劝回了家。
包艳艳的父亲第一次在包艳艳面前大发脾气,他找到学校,要求学校恢复包艳艳的母亲的工作。借着这个机会,小胖子的家长又拿着小胖子的病历找上来,造谣包艳艳的父亲因为这件事对小胖子进行了威胁,直接影响了孩子的精神健康。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贿赂,在这件事上学校和小胖子的家长一直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逼迫包艳艳的父母赔偿一大笔金额,并以这件事为由,正式开除了他们。
包艳艳的父母拿出用来偿还房贷的钱,终于平息了这件事,这让他们背负了一大笔债务。除此之外,他们不仅失去了工作,就连其他学校也不愿意接收他们。两人诉苦也没地方去说,逼迫无奈之下,他们选择了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