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快就来到第一个木箱前,杜小生首先在箱子上敲了敲,我在一旁冻得直打哆嗦,看着他把箱子盖打开,露出里面的一个个酒瓶。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只是一些酒和罐头吗?还是说这里的箱子里,有一个里面装着的是人?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公海,就算真的有人也只能呆在这艘船上,不可能离开船。也就是说,早晚我们都要和他正面交锋,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紧张。
随着箱子一个个被打开,我们的未知感也越来越小,眼看着就剩下三个最大的箱子了,我反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拉住了杜小生。
这三个箱子几乎一样大,看上去能装下一个人,整整齐齐地排在了一起。我学着杜小生的样子,率先在箱子上敲了敲,没有什么动静,才让开位置,让杜小生去检查。
第一个箱子被打开了,一个个带着翅膀的东西忽然接二连三地窜了出来,咕咕咕地不停叫着,又从箱子上飞下来,在地上乱跳。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好几步,看清楚只是普通的白色羽毛的鸡后才松了口气。我问:“船上怎么会有鸡?而且还有这么多,他们难道在船上养鸡吗?”
杜小生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箱子里很干净,没有鸡的粪便和食物,这让我更加疑惑,而且先前一直都没有听到有鸡叫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小生说过,那个入口不能由除了我们之外的生物进去,所以现在也不是关心保护动物的时候了,有些鸡已经蹦到了甲板上,又被外面的风浪吓得跳了回来。我看了看第二个箱子,决定把这里检查完后,再去处理那些鸡。说不定这一次我们是被迫要做屠夫了。
奇怪的是,直到我们想要打开第二个箱子,才发现这个箱子是上着锁的。那个锁头很小,挂在箱子前面,其实没有一点作用。我伸手一拽,就把连接着挂锁的部分拽了下来,露出一个大洞,这个时候杜小生也把手放在箱子盖上,准备开箱。
还没等箱子被打开,一只干枯的手臂忽然从被拽掉挂锁的洞里伸了出来,抓住了我的大腿。我大腿吃痛,条件反射地踢了出去,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被抓掉了一小块肉。那只干枯的手也快速缩了回去。我的大腿滴着血,血渗透了裤子,我痛苦地捂着伤口蹲在地上。杜小生看到那个东西没有再出来,连忙对我说道:“别蹲着,那样会压迫血管,让血流的更多。”
听到他的话,我深信不疑地用一条腿撑起身子,慢慢站了起来,但是大腿上的疼痛还是让我头有点晕。杜小生想要来扶着我,我摆摆手拒绝了他,让他注意那个箱子,不要管我。
想到第一次进入尉缭墓的时候,我的手臂被撕扯下一块肉,到了生命结束的最后一站,大腿上又掉了一块肉,难不成这是在暗示我只是一种怪物的食物,必须要不停地被撕下肉块才行?
有了这个变故,杜小生也不再贸然打开箱子,他看到被我摔碎的油灯,把蜡烛取了出来,让我用术法点燃。我这个时候因为疼痛变得十分虚弱,能引燃的火苗也只有一点点,至少还是把蜡烛点燃
了,闪着蓝色的火光。杜小生把蜡烛伸进那个洞口,借着烛光向里面看过去,然而什么也没有出现。
他把箱子打开,里面也是空无一物,我们都皱起了眉头,心中泛起深深的恐惧。我道:“如果有生物进入那个入口,到底会发生什么?”
“那个生物会变异,变成人类无法应付的怪物,最后很可能消灭人类。”从他平淡的语气里说出这种话,反而更让人感觉到恐惧。
有了前车之鉴,到了第三个箱子的时候,我们就更加小心翼翼了。第三个箱子并没有上锁,这让我安心了不少,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没办法从锁头的小洞里窥探里面的情况了。开箱的还是杜小生,他的应激反应比我更强烈,这种问题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然而,第三个箱子也是空的。
确定仓库里彻底找不到其他的东西后,我们准备离开这里,杜小生必须要回去驾驶船了,因为海浪让船摇摆的幅度大了许多,可能风速也提高了很多,如果再没有人控制方向,我们很可能会被吹翻。我也没有闲着,数了数船上的鸡,一共有六只,其中四只是纯白色的,两只是花公鸡。虽然我没有杀过鸡,但毕竟是从山里出来的孩子,小时候还是烤过鸟什么的,这些工作也没有很大的难度,只不过抓它们的时候有些费劲罢了。
至于为什么船上会出现活着的鸡,这对我和杜小生来说都是个迷。这里没有信号,我们也不可能打电话联系卖船给我们的渔民,反正只要是把鸡杀了,整条船再进入入口也没有关系。
海上的风暴虽然迅猛,风速一直很稳定,哪怕是杜小生这个驾驶新手也能轻易地控制船的幅度,我对他十分放心。这个人哪怕是触碰到新的领域,也会用自身稳重的性格去克服,让新手变成一个老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