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这种声嘶力竭的唱法比较有趣,干嚎干叫,不好听却痛快。仅此而已了。”陈铭摊了摊手。
“恭喜,你找到可以聊天的人了,因为我也是怪胎。”俞珂
伸出手去跟陈铭握手,有一种很“同僚”的惺惺惜惺惺。
陈铭不觉得自己是怪胎,他有时候只是觉得自己是偏执狂。
的确,这个世界上,目测再没有他这样不要命的疯子了,当年堵着一口气就敢跟别人底蕴雄厚幽州陈家陈天澜正面刚,也真是不怕死不要命的。
这个世界只有偏执狂才能够生存。
很庆幸的是,陈铭居然找到一个能够跟自己聊一聊这种偏执的人,而这个人是一个女博士。
那就太好了。
“我觉得草泥马三个字是非常有哲学的,因为这个词汇往往很容易说道而很难做到,但却是对人类几千年伦理纲常的无尽嘲讽和戏谑,轻描淡写、轻松写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铭居然跟一个女孩子家聊到“草泥马”这个话题了,然后两人得出了惊人一致,这一国骂能够源远流长、传承至今,也是有原因的。
“我觉得你可以为草泥马写一篇人文历史的论文了,就讨论国骂在中国文化发展的场合之中所起到的关键作用以及生生不息、源源不绝的文化张力,你说是吗,女博士。”陈铭和俞珂坐在一家装潢颇为高档的咖啡厅里面,聊着一些俗不可耐却又牛逼哄哄的课题。
到这个时候,陈铭才发现,原来之前所看到的俞珂身上那种高雅圣洁是假象,这位女博士身上出来这些气质,还有着一种偏执到难以言喻的思想,这种思想让她简直可以从前一秒还是坐而论道的圣女,下一秒就可以成为历尽风尘,人生感悟深不见底的风尘女子。
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连一次正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这就更可怕了。
当然,俞珂根本不知道,陈铭就是那天来上俞珂体育课的学生。
这位体育学院和生物医学院的教授级博士生导师,在南央大学的任职可不仅仅只是一节体育课那么简单,她除了担任体育老师之外,还兼任着生命学的课程主任。
“我以前写过这篇论文,讨论国骂的文化内涵和社会属性,主要内容是分析国骂产生的深刻的社会文化心理背景,把对方母亲作为咒骂对象认为母亲应对子女的不当行为负终极责任;语言上对女性施加性暴力反映出国人对待性的态度;深受家族观、血统观、贞洁观影响的使用者对咒骂效果充满自信。在特定的语境下国骂表现出不同的功能成为另类国骂。”
俞珂平淡无奇地回答道,好像在述说一件寻常无比的事情一样,这让她旁边不远处走过给客人续杯的服务员一脸诡异的表情,难以想象这些词汇出自于一个看上去文静幽雅的美女。
俞珂倒是无所谓至极,用一本正经的方式继续跟陈铭胡说八道着,气氛异常融洽。
于是陈公子这个非常擅长使用国骂的高人和俞珂这位可以花几年研究国骂的神仙,两人一拍即合,居然就这这个话题聊到了深夜。
国骂是真国术。
俞珂如是说。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俞珂思索了片刻,观察着陈铭表情的变化。
事实上,两个人的话题变化了很多个了,这个时候双方都彻底敞开心扉,并不需要顾忌太多,但俞珂还是想要问出口。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