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成也墨翟,亡也墨翟...
韩非此刻辩论起来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神采奕奕,器宇轩昂,引经据典道:“《商君书.君臣》有言,明王之治天下也,缘法而治,按功而赏。与墨家思想不约而同,以功利为导向,方能驭民强国,捭阖天下!”
功利。
法家就是极致的功利,将人民拧成一股绳子,所以能爆发出极致的力量一统六合!
但法家的桎梏在于,一切思想的前提必须君主眼界胸襟视天地不仁方能驾驭这条天下的缰绳!需要统治者有非常强的凝聚力和能力。
所以遇到秦始皇则事功开疆,权力高度集中。
据传秦始皇每天要处理的公文便有一百二十斤!
所以中国的哲学思想不分开讲权力和义务,只谈责任。
法家若是遇不上这等君王自然无用武之地。
“我遍观史书,得到这样一个结论,人民是分不清善恶的,而善恶的标准通常被权贵所把持,所以这一点同样和墨家相似,我认为法律就是效法天道,而并非效法于人,而只要有人,就必然有偏私。”
师从荀子的韩非望了望听众,此时庄周闭眼不语,墨翟眉头紧皱,惠施则紧咬腮帮。
“人之初,非性善,非性恶。而是性本贪,故我以利勾牵,以法行刑,富国强军!”
皱眉的墨翟此时终于忍不住摇头道:“可你这种做法,实在是...实在是...”
言下之意,将人们想的太坏了。
法家不管天下大势,也不进行道德争论,与其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先令一国法令政行,上下效法。
恢复秩序最快的方法即是法治,所以历史证明了秦国奋六世之余烈,在乱世之中,法家是最快起效的良药。
韩非默认了墨翟的说法,只是摇摇头补充道:“墨翟先生,乱世用重典,你我之思想不同,源于你我所处社会情况不同,而我们开的治世药方如道家所说,需审时度势,待机而动,而历史证明了,我之学说治好了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