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拿起腰上的葫芦给上船的二位斟满酒杯示意君且随意。
此时墨翟神情揶揄望了眼杨朱笑道:“孟轲啊,你在文章里说我无父,杨朱无君,文笔犀利,不知可否再续前缘?”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孟子·滕文公下》
“前辈有命,岂敢不从!”
孟轲毫不怯场回道,“杨朱先生所言和墨翟先生所言,其实就是两个极端。”
“人有亲疏远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推己及人,方可仁爱由近及远。此为我儒家大义。”
“杨朱先生提倡我不占大众便宜,大众也别占我便宜。原因是诸侯之间以此为理由剥削人民利益,故一毛不拔,理想虽好,但很难实现,除非如道家各位这般超绝心性和超强生存能力的人才能做到,可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自给自足?”
“而您的理想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不拔一毛则天下大治,可只要有一个人做不到,其他人就都受损失,可是...天下不可能人人都是圣人啊!”
此言一出,在场诸位皆是境界高绝之辈,闻弦音而知雅意,纷纷点头,而杨朱也同样颔首道:“不错,孟轲所言,腠理分明。我之重生轻物学说侵犯了统治者的利益,不可为天下显学,只能藏之名山,有缘者得。在后代被官府禁止也是客观必然。”
孟轲继续评价道:“而此举第二个弊端就在于世人只学会了不拔一毛,却不知不取一毫,最终变成精致利己,国将不国。并无以天下大事为己任的大志。”
说到此处,孟轲朝船头问道:“殷阳先生,后世可如我所言?”
殷阳望着船舱外的滚滚流水,回忆着越来越多的网络乐子人叹息道:“先生此言,若合符节。正是后世写照。”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这句话许多人认为是贬义,是因为许多人思想本身就是儒家思想,而若是以道家思想来看,人人都负责将自家清扫干净,整个世界一样可以成为华胥国。
说到底,就是现实世界不可能每个人都有这种觉悟罢了。
现代的国际形势和春秋战国时期并无质的不同,现代的社会环境也和那时并无质的不同。
一切都是历史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