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极峥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梁示崇也说不上来,他负起手,叹了口气道,“只是惊觉自己也老了,没几年可活了。”
好端端地,提起这么沉重的话题,看来魏承光的死,给他带来不小冲击。
张极峥忙道,“老师可千万别说这话,您老骥伏枥,精神矍铄,学生还望您再干个二十年,多指导指导我。”
梁示崇闻言不禁笑出声,“再干二十年,我都眼瞎耳聋走不动道了,留在朝中添乱不成,该看你们年轻一辈作为了。”
说着,他转了个方向,面向张极峥道,“眼下齐王即为人父,又重返朝堂,正是春风得意之际,该给他找些事做了。”
张极峥立马道,“正是,先前搁置的鱼鳞册问题,早该向陛下提了。”
原本就商量好,这件事由吴居廉来提,然而中间因为一些事,两方有了龃龉,虽然日常工作时仍旧,但此时再提合作,难免尴尬。
不过梁示崇向来会在必要时刻容人有量,他还是决定主动同吴居廉谈一谈。
当然了,他有这想法也不妨碍嘴上埋怨几句,“吴居廉前一阵还有闲心找我麻烦,他也不合计合计今年秋收赋税能收上来多少。”
张极峥赶紧附和,“吴阁老是不到火燎眉毛不知道急,不到喝奶的时候不知道谁是娘,凡事还得老师您来操持才行。”
“操持操持,我就跟高门大户里的媳妇儿一样,上伺候陛下,下伺候同僚百官,还有忍受骂声。”
梁示崇说到这儿,忽然觉得有点累了。
于是随口扯了句别的,“你不在内阁,帮腔的换成徐庸,一时还真不习惯。”
张极峥惭愧又内疚道,“是学生自己不争气,不能替老师分忧。”
“哪里是为我分忧,是为陛下分忧才是。罢了,日后再想法子回来就是。”梁示崇迈步进署房。
抱歉,最近很多章,我找个时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