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拉着江晚踏进了一个门前都是泥地的地方。
原来也是富商,如今却过得这样。
门也是破败至极,傅砚只是轻轻一推,门嘎吱嘎吱就开了。
院子里除了一个落了底的水缸,杂草丛生再也没有什么了。
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碎裂瓦的声音。
江晚急走了几步,朝声源走去。
是一个破旧的屋子里,榻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那老人如干枯的枝干一般。
就连骨头的形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皮包着骨头。
“奶奶......你张张嘴。”
一双又瘦又小就连指甲边缘都参差不齐的小手里捏着一个破了一点的勺子往紧闭着嘴的老人口中喂着只看得到几颗米的水。
而那小孩的另一只端着碗的手背高高肿着,上面显而易见是被烫着了。
她小,又什么都不懂,只能任由伤口自生自灭。
江晚心口一滞,脚步轻轻走了过去,旁边的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碗,地上有水,带着几颗米。
想必那是这个孩子的饭。
她努力往床上老人嘴里喂着饭,老人却一张也不张。
她又把粥水放下,往旁边的桌子走去。
分明五岁了,这身量看着却和三岁一样,人还够不着长凳子,她扑腾着小脚爬上去拿了半个不知道是什么馒头一样的东西。
她撕扯了一块下来,放到那碗粥水里泡着,后面又把碗放上了床,自己也爬上去,把那块泡了水的东西塞进了老人嘴里,又扳着老人干瘪的嘴舀了一勺粥。
只是清寡的汁水从老人嘴角滑落陷入黄瘦的脖颈上。
“呜呜......奶奶你喝啊,皎皎只有你了......”
这般小的孩童,若是放在别人家里,还什么都不懂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她却一边抹着泪水一边拍着自己奶奶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