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如你所说,数十万年的光阴里,你见证了什么,让如今的你,活得如此颓废。”
天阁之上,刘孝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嬴政的身旁。
此时月明星稀,嬴政的双目焦距不集,似在望天,实则早已神游过往。
这样的人,他的双眼,见证过太多事物,以至于他如今只能不断地忘记,不对身边的事物留下太多的痕迹,或者说留下太多记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嬴政,一直在逼迫自己进入坐忘的状态。
或者他认为,也只有坐忘这一方法,才能救赎他。
但是刘孝至一眼便知,嬴政他没有真正明白坐忘的本质。
刘孝至的发问,也打断了嬴政的坐忘观想,在历历人生之中,他连神魔都见过,他自然也是别人眼中那位无比渊博的智者。
只是在刘孝至眼中,他清楚,嬴政的痛苦。
“你不会懂的,长生的牢笼,是多么地让人绝望。”
嬴政淡淡说道,此刻的他,无比地沉着,对于刘孝至,他的兴趣不多,因为刘孝至要做的,他早已做过。
对于一个后来者,来找到他,目的自然明白。
或者对于嬴政而言,所有人,皆为后来者。
无论他的悟性如何被剥夺,他始终得天独厚,是别人眼中,天地的宠儿。
以至于他从本能上,不认为刘孝至能为他带来任何东西,因为无论刘孝至说什么,允诺什么,那些,都是他曾经舍弃过的。
舍与得的规则,他早已明了。
只见刘孝至听后竟是嗤然一笑。
“牢笼,影响什么吗?”
嬴政一听刘孝至之言,内心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从一开始他就没对刘孝至这个人有过什么期待。
刘孝至,凡人罢了,在世仙,仅仅是个笑话,他不会懂的,他没法想象我的经历,又如何能够知晓我的痛苦?
而此时,刘孝至也学着嬴政一般,靠在天阁柱边,抬头看着这天,但是与嬴政不同的是,他眼中始终灵动。
“既然你已经活了数十万年,那么我问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