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愁眉苦脸的,将来定要生个丑娃娃出来。”
王熙凤“噗呲”一笑,“大嫂嫂说甚呢?”
尤清之笑道:“我的话,什么嫉妒不贤的名声?只看你和贾琏两个的心罢了。他心里喜欢你时,自然样样服你;若有了别的心思,就是你样样做到顶了,他也能抓出你的错处来。
既如此,还不如快活一日是一日。真有一天他变了心,你也不曾白吃了委屈。”
“也不知他心里是什么想头……”
尤清之看着贾琏如今一颗真心确实扑在王熙凤身上,便劝道:“若京城那头再有话来,你就直接告诉贾琏,让他去应付他父亲去。”
“他也不大耐烦呢。”
“管他耐不耐烦,只说世俗规矩,也不好有这般一直盯着儿子房里的公爹。”
王熙凤心中从不讲究三从四德,想叫平儿做个挂名通房,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贤良。
二则,她如今有了身子,有平儿伺候,也好拴住贾琏的心,免得他去外头走邪的。
总而言之,这是古时女子的“通病”。
是上千年来世道对女子的训诫。
王熙凤这样桀骜的人,凡所见得的世间男人,但有点权职的,就没有不纳妾的。
按“规矩”,王熙凤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却又不甘心这样做。
这才别别扭扭把自己憋成这般,平儿不过是她的“陪葬品”。
若说别人是醋罐子,她就是那赘醋瓮。
家里丫头们多看贾琏一眼,她心里就要翻江倒海,哪容得了什么通房。
才听尤清之说完,王熙凤便道:“那我便把这心思收了?”
尤清之笑道:“快收了吧,正经人谁三妻四妾地堆在家里。琏儿公务繁忙,且让他在外头忙着吧。”
王熙凤笑着点头,另起话头,说起孩子的事儿。
王熙凤怀孕,底下人也各有心思。
贾琏年轻俊秀,平日里又爱说笑,对待王熙凤也是万般体贴,丫鬟们瞧了难免心热。
只是她们都晓得王熙凤平日的做派,并不敢亲近贾琏。
前些日子有个丫鬟在园子里和贾琏说笑了几句,王熙凤直接上前,当着贾琏的面把她打个烂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