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然后渐渐归至凌晨,深邃的夜空只透露出几许斑驳光点,圆月在黑云之中若隐若现,惨白的月光照在安静的骊靬城中显得十分寂寥。
骊靬城外,只在月光照过的间隔中能依稀看到,野地中正伏着一只规模不小的队伍,他们已经忍受了许久的蚊虫叮咬,听了许久的鸟雀虫声,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然后死命的握着腰间那正跃跃欲试的环首刀。
忽然,四大城门上有几许人影略过,然后燃起了数道火把左右挥舞,只稍过一刻,那紧闭的四大城门便缓缓被打开了。
“叮铃铃,轰隆。”
“吱呀,碰。”
城门链条经过传动装置的作用,将那厚重的城门缓缓放下,一阵响动之后,便安稳的架在了护城河之上。
“踏踏踏。”
这时,在城门外早已等待许久的军士们猛的由几个司马带着头便先从东城门口鱼贯而入,奔往城中心去。
从东门到中心广场的沿街途中,有不少醉酒的羌人便在那道旁席地而睡,却是未曾想到就在梦中被人结果了性命去。
“扑哧。”
环首刀锋利的刀刃只需一刀便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为首的司马只命少部分将士留下清理,只大部人清道,然后挥军只杀往中央广场去。
寂静之地总是不祥的,因为那寂静总预示着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横躺在中央广场怕不下有几千士卒,只是他们的命运只怕就会在这几息之间丢失。
终于,刀破血肉的声音,逐渐进入麻木的耳道,还有那鲜血的熏陶,刺激进醉酒的鼻腔,不少久经沙场的宿将战胜了醉意,悠悠醒了过来,只是每一个苏醒的人不得不面对现实,被那身穿铁甲,手持利刃,有如天兵天将一般的汉军给赚去了性命。
“敌袭,敌袭,敌袭。”
绕是汉军兵刃锋利,其所到之处也有限,只让醒来的羌人趁机叫出了这个早该喊出的紧急军情,不过因为声音有限,自然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忽的在各面城楼上,各有数百人开始用羌语齐声呐喊。
“敌袭,敌袭,两万汉军自东南北三城门,杀将进城了,兄弟们往西城去突围啊。”
就这样,各门数百人的呐喊自然起到了作用,越来越多的羌人顶着醉意醒转开来。
只是羌人刚刚醉酒,又听是两万大军,只这阵仗也辩驳不得真伪,醒来之后一阵忙乱,又有多少人有战力,一部分慌乱中已经丢失了刀剑,有的只寻找到弓,箭壶却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种状态下,羌人的抵抗从无到有,但是由于协作太差,被汉军精锐的步战之师压着打。
汉军前军有刀盾手,而后面还有弓箭手在不断往远处射出手中的致命箭矢,刀盾和弓箭的配合下,碾压慌忙抵抗的羌人莫不如切菜一般,不消片刻,骊靬城中央广场,便是成了一片血海,感觉十分渗人。
只羌人抵抗也坚持不了多久,死了那么多人,其内心早就有了阴影,炸营已经是必然的事情,这黑夜之中,百骑将找不到自己的手下,而千骑将从房间中闻讯赶来,自然也找不到自己的手下,如此种种,行不成抵抗便是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