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兄弟一人把持一个肥差,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那厂子变成咱家的。”
“以后等你们都回来上班,也就离爹妈近一些了,我俩上了年纪肯定是希望你们都在身边伺候着……”
“爹,您想啥呢?”高垚出外闯荡许多年,脑子还是有的:
“你这上嘴唇一挨下嘴唇,就能让人家把厂子里的肥差给我们?高焱是没脑子还是咋滴?”
“就算那人是高焱,我们凭借一家人这层关系就能绑架人家用我们?厂长、采购、总经理,多么重要的岗位,说给你儿子就给你儿子?”
“更何况高焱当年是怎么被逐出族谱,您不清楚还是我不清楚?”
“高焱要是这么没脑子,那么大的产业他凭啥闯出来?”
“老了就在家安安分分守着,少想一些七的八的没事找事,走了!”
高光宗一看儿子头也不回走了,连忙冲着背影大喊:
“高垚!高垚你给老子回来!”
……
高光宗掌控了高耀祖一辈子,老了以后更加是头偏执的倔驴,无比自信自己的判断——
此高焱就是彼高焱!
这天早上,他带着老伴白兰娣搭乘村里的班车来到县里,然后又换大巴车来到市里,再换城际公交来到山阳镇的陶瓷厂。
两口子站在大货车来来往往的厂门口,举目四顾心茫然:
“老头子,你说的高焱……就在这里上班?”
“不是上班,他是这里的大老板。”高光宗刻意纠正。
白兰娣有些胆怯,佝偻着背眯着眼环顾一圈望不到头的陶瓷厂,问:“不可能吧?那就是个窝囊废,怎么可能是这里的大老板?”
高光宗这些天早都听腻了这种反驳论调,固执己见:“错不了,那就是高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