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仲溪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揪了起来。
“慕容公主?”
谷仲溪轻声发问,凭借对折枝剑的感应快步行至一处墙角,然而折枝剑插在一具甲士的尸体上,并非慕容卿。
“慕容卿!”
谷仲溪有些焦急,匆忙掏出火折,凭借微弱的火光,寻到地上熄灭的油灯,迅速点亮。
这一屋子甲士尸首,至少有二十多人,或趴在案上,或歪在墙角,极少数是咽喉中剑,大多伤在甲胄之上,重甲皆透。
可以见得,慕容卿的剑法仍欠火候,难以剑剑攻击要害,这一战,纯粹是凭借宗师的内息修为与神兵折枝剑在硬杀。
这等身手,怕是连五行小组的邹元清都比不上,绝不可能是阴阳家的人。
若如此,或许是……错怪了?
然而,慕容卿人呢!
谷仲溪愈发焦急,飞快翻找着甲士尸体和凌乱的家具,终于在内室角落的废案之下发现已经不省人事的黑衣女子。
汗水混着血水沾湿秀发,贴在面上,一手握着断掉的佩剑,另一手,握着折星。
谷仲溪心里有东西碎了。
急探鼻息,还好,还有气,身上小伤甚多,但未见致命伤口,或许失血过多?
谷仲溪一把抱起慕容卿,快步行至榻边,对面而坐,根本不去管一地的狼藉,只全心推气引息。
当谷仲溪的内息缓缓流入慕容卿的经络,才陡然发现,慕容卿的丹田气海极其微弱,接近崩溃边缘。
这与当年青竹服用续命丹导致内息混乱不同,纯粹是丹田气海已濒临枯竭。
难道这一战对于慕容卿而言,真的是拼死的一战,耗尽所有?
谷仲溪不懂医术,更不知道该如何救回这样的慕容卿,情急之下,一把将其揽在怀中,冲出草庐,直飞上天。
烈家坞堡的战斗已近尾声,这一队百余人的突袭队伍,除了一开始翻越石墙溜进来的匈奴兵,其余基本都被堵在狭长的入口甬道,谷仲溪的箭矢长刀起了大作用,大半匈奴兵被射死,一小半被锋锐的长刀一刀破甲,成了刀下亡魂,而烈家也付出了数十条生命的代价。
烈吟冬身上多处负伤,但都是皮外伤,如今正与其他几名族人追击溃逃的匈奴兵,绝不能留下活口,否则烈家坞堡将面对的或许是大军的围剿。
月光越发清亮,奔逃的两名匈奴兵身影在密林间飞窜,忽然一左一右,分两个方向奔逃而去。
“分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