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诸葛稷,武侯后人。”
说到此事,谷仲溪面上一抹微笑,似一年前那个风格日丽的上巳节又在眼前。
“原来如此,我哥说荆襄多才俊,看来当真如此……”
谷仲溪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阴阳家,一个绕不开的猜忌。
“你哥呢?怎会让你一人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他啊,去年秋便被父亲唤回辽东了,我不想随他一起回去。”
“为何不想?”
“……还不是因为那把佩剑,我就这样回去,定会被父亲责骂。”
谷仲溪有些尴尬,但嘴角微有笑意:“这样说起来,罪过在我。”
慕容卿嘻嘻一笑,又有些失落地道:“其实……也不单是此事……”
“哦?”
谷仲溪似终于定下了些心神,提笔在图样上又写下一行小字。
“可能你也知道,我们鲜卑人有许多部落,除了我们慕容部,我的母亲来自段部,另外还有一支拓跋部,在辽西以北,那些拓跋人少习中原文化,骁勇善武,经常犯边,所以……我父亲想把我……嫁过去……”
谷仲溪微有些吃惊,抬眼瞥了下慕容卿,却见其眉尖微蹙,满目愁云。
“你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慕容卿似对谷仲溪这句问话颇为恼怒,忿忿道:“拓跋家那些个男人,皆是肉球一样的身形,茹毛饮血之辈,天那,太可怕了。”
谷仲溪闻言噗嗤一笑,虽觉得有些无礼,却对慕容卿这般反应难以自抑。
“你还笑,气死我了!”慕容卿狠狠捶了一拳树干,树叶扑扑往下直落。
光影之下,几片叶子落在图样上,又被风吹走,煞是安逸。
谷仲溪只觉这一刻似扫清多日来心中的阴霾,心境轻松了不少,放下手中笔,反手抽出腰际的两把长剑。
“哝,还你。”
慕容卿微有些讶异,却分明认出正是自己已然断掉的佩剑,以及谷仲溪亲手为其打造的折枝。
双手郑重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