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之拖把坠落,随之倒下的亦是他颤抖的身躯,似一棵受创的老树!
竟非吾父亲骨血?而生母却遁入虚无?
一刹那间,他的宇宙仿佛被黑洞吞噬,天地崩摧,万物寂灭!
晶莹泪滴无声滑落面庞,无边悲痛自心底涌出,无声胜有声!
那坚韧意志,即便是面对柳耀的铁拳也未曾弯折之人,今次亦难逃崩溃之命运。
非愚顽,实则孤苦伶仃,无根飘零矣!
夜兰与柳神德眼神交汇,沉重之叹息在空气中弥漫,宛如乌云压顶。
此情此景,诚乃人间炼狱。
然,早知晚知终有一日,宁趁早,免贻害更甚。
柳神德蹲伏低垂身,以沉稳之音传语:“幼幽兮,事不由人,汝乃无罪者。心安处,此方暂为归所。既往住校,今仅周末归此即可。余与兄商定,惟书山勤读,诸困难皆非难题!”
“幼子勿恐,吾等绝不背离,静居此地便是。”
唯独「背弃」二字,恰触心伤最柔之处。
柳幽影仰天长啸一声,泪水倾泻如江河,哀恸欲绝。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无措如失群孤雁!
因柳耀与舒言自小坚毅非凡,独力撑起一片天,内心坚韧若石。
寻常之事,无需劳烦长辈挂怀。
对比之下,柳幽影却如温室繁花,骤遇寒冬冰雹,何以承受之重?
柳神德起身站立,语带苍凉,悠悠吐出:“哭吧,任其流淌,真汉子洒泪非耻辱。”
无奈之感,浓烈于空气之中,挥之不去。
夜兰投去微讽目光,却认同此刻令柳幽影痛快哭诉,或可化解心头郁结,有益身心健康。
数分钟后,他终停止悲泣。
随之掏出秘银制通讯符,逐一将记号抹除——包括柳天纵与柳媛媛,犹如割断过去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