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忽略了一点,王启安家境贫寒,是同村人一起将他供出来的,所以,王启安母子二人,念旧,也记恩。
自从嫁给王启安后,一茬又一茬过来打秋风的族人和村民,银钱上,岳轻娥并不介意给出去,但精神上,她疲于应付。
王母总将她当个“战利品”一样,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将她拎到那些人跟前,没完没了得炫耀她这媳妇家境多好,当初给了多少嫁妆。
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是在炫耀她儿子多厉害,让自己这个娇娇女愿意倒贴嫁给对方。
每次,一定要让那些访客大呼小叫着赞叹,才能满足她日渐膨胀的虚荣心。
这样的行为,让她很反感。
但是,对方是长辈,她不好过于直接,便找了夫君王启安当中间人,希望他制止他母亲奇葩的行为。
王启安却并不觉得他娘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反倒过来劝她,“我娘吃了大半辈子的苦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好儿媳,她就是嘴上显摆些,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岳轻娥见对方同自己聊不到一块去,便不再强求,只是在那以后,来了亲戚什么的,她一律躲出去,不招待。
王母没了儿媳妇贴心得准备各种“回礼”,得自己掏钱了,便不乐意了。
那些穷亲戚没得占便宜,也不乐意了。
两拨人凑在一起,枪口一致朝向了岳轻娥。
王母在众亲戚村民的撺掇下,一改往常面对岳轻娥时的谄媚态度,打定了主意要驯服不听话的儿媳妇,绞尽脑汁给她立规矩。
明明有那么多陪嫁过来的丫鬟婆子,她偏不让那些下人服侍,硬要让岳轻娥本人给她端洗脸洗脚水,又要求她亲自洗衣做饭打扫,不得假于他人之手。
岳轻娥虽性格清冷,不愿同人纠缠,却也不惯着她,即便王母念叨再多,甚至到处指桑骂槐说她不敬婆婆什么的,她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仍旧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王母见使唤不动新媳妇,就各种在他儿子面前诉苦,说以前供他读书多不容易,如今日子过好了,儿子成家立业了,却要受这个高门媳妇的气……
王启安嘴上两头好言相劝,实际上,心里的憋屈一天比一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