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何亦薇微微发愣。这些年母亲所做的,正是她想不明白的,谢姨娘尚且知道护着自己的孩子,为他们谋划。可是她呢?从未有过。
“何姑娘,依着现在的情况,估摸着那些人不会希望你嫁了一门好的亲事。因为只有这样,何昭仪才能永远压在你们姐弟二人的头上,你嫁了人还好,可是你的弟弟呢?”
“没有这世子之位,他又该怎么办?你指望着谢氏会对你弟弟开恩?还是希望你弟弟,永远现在泥坑之中?”
何亦薇脸色惨白,程时安所说的每句话都正中在她的心尖,而她却无力反驳。
许久,她这才缓缓开口,“谢谢程大姑娘,这件事母亲虽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她毕竟是我们的生身母亲,所以我们也想相信她一次。无论这结果如何,我们都认了。”
程时安点点头,她不会干涉何亦薇的决定。她虽然是不赞同的,可是别人的人生,自然由她自己去选择,而她已经给了她路。
二人分开以后,程时安便让人拿着去药铺里询问这软香散里都是哪几味药材,何处能配来。当然,她找的地方也自然是信得过的。毕竟,这京中里各个世家都有自己的眼线,她不会傻到自己去暴露了。
至于这软香散,何昭仪一个姑娘家哪里能寻来这样的东西。所以,定然是谢氏给她的。只要查出这软香散的由来,那么谢氏绝不会逃脱罪责。
这些日子,除了清河郡王府的事,京中倒是安静下来。就连那日天心湖的事,也像是不曾发生过一般。程时安早就料到有这一日,皇上不想将这件事闹的太大,他想护着太子。
虽然这一次没有将太子拉下,但程时安心中却已经有了些想法。上一世,太子坐上了这九五至尊之位,这一世梦里边想想吧!有她在,绝不会让他再有上一世那样的幸运。
金樽楼谈心之后,程时安如同往日一般,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不出门,其他的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
这日,程时安正在看书,门外花楹急匆匆的进了屋,“姑娘,给您的信!”
信?
程时安放下书,伸手接了过去。竟然是何亦薇的,看来自己上次的话她虽然不想去听,可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不同。
郝仁递了状纸以后,官府并未直接去审理此事,反而是推脱说这证据不足,不能证明清河郡王宠妾灭妻。自那日后,程时安这里也没闲着,她让贾春收起了证据,包括软香散一事。
如今,钱锐那里的证据已经足够了。只不过,这些日子钱家并不太平,清河郡王几次三番的上门要见钱知音,但是都被拦了下来。最后一次去的时候,他的脸色甚至要比锅底还黑。
花楹与半夏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姑娘,这件事若是不解决,只怕这结果就和之前的不一样了。”
程时安轻笑,“没什么不一样,从刚开始便是两种结果。这件事别的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郡王夫人的想法。只要她想,那么这件事就不难。可是一旦她的心思动摇了,那么这后果也是显然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