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死,绝不会变心。”
子衿努力睁开眼睛看向虞湘,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一点星子般的光亮。
少年的言语虽然很轻,却像一击惊雷在虞湘耳边炸开,直直的轰进五脏六腑。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错了,我是这个世上最最最蠢的人。”虞湘扬唇,轻声细语的对子衿说道。
子衿的轻轻摇了摇头,想要抬手捂住虞湘的嘴,却只能无力的动动手指。
虞湘连忙握住子衿的手,他的掌心都是凉的,上面还能摸到几条纵横交错的新伤。
她的眼睛落在地上的一块不起眼的酒杯碎片上。
子衿的眼睛已经完全闭合上了。
虞湘无动于衷,继续往他身上渡着灵力。
“碧霄师尊,子衿他,他已经走了。”唐百尧脸上满是不忍之色,他和子衿相处了大半年,是打心里喜欢这个温柔又刻苦的少年。
说起来,割窍断生,还是他们一起在外门的大课上学到的。
唐百尧看见地上那块血迹斑斑的瓷片,闭上眼睛别过脸去。
“师尊,怎么样了?”任重道用捆灵索制住了还剩一口气的宣鹿同,院内的众多宾客见势不对早就散去了,偌大的宣家后院只剩下一地狼藉和散乱的尸体。
屋内没有人说话,任重道刚准备进去,却和踏出房门的唐百尧迎面碰上。
他用眼神询问,后者对他摇了摇头。
屋内屋外,除了不断落下的风雨声,再也无人说话。
徐百年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沧澜宗的几个弟子站在廊下全都垂头不语,脚下还困着一个万分狼狈的宣鹿同。
他一路踏着宣家众人的血水和尸体走进新房。
虞湘坐在地上,白色衣裙沾满鲜血,她的怀里还静静的躺着一个声息全无的身体。
磅礴的水灵气如同江河一样输进他的身体,然后又顺着他手腕,脚踝,还有颈间的伤口处流出来。
虞湘抬起头看向徐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