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这里来。”
这话是对着棠果说的。
马路上,一辆货车疾驰而过,震动和轰鸣让她瞬间清醒。
棠果扭头跑开,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那人虽然跛脚,力气却其大,一巴掌抓住她,粗砺手指按在校服的白衬衫袖口上,留下一块灰色脏污的指印。
“嘶!”那人恰好按在了她胳膊的伤口上。
棠果最近总觉得注意力很难集中,在一次意外划伤之后,发现自残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身体被动地启动应激反应,为了避免进一步的伤害,自我进行疼痛管理,能让她思维清晰,可以专心致志的做题。
这是科学解释。
唯一的缺点是,不方便穿短袖。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棠果看见玻璃柜上放了一把老式实木算盘,棱角锋利。
棠果上前一步,那人猝不及防,让她得了间隙。
抄起橱柜上的算盘,狠狠的打在那人的额角。
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算珠崩裂,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高高弹起,又滚到四周,棠果转身就跑。
一口气跑到车站,才敢回头看来路。
双手撑着膝盖,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她跑掉了,但那个小女孩还在那里。
“琳琳……”
车站是县城里最洋气和人流最多的地方。
平整的水泥地,红色的大门,川流不息的陌生人,让她情绪缓和了一些,这才回神感觉到手腕传来的疼痛。
走到角落,撩开袖子,发现手腕肿了。
两只。
她面无表情的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无视疼痛,开始清洗衬衫上那块难看的污渍。
眼泪跟着流水一起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