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升起前的早晨是一片寂静和神秘,小院的屋顶和石板路上被一层薄薄的冰霜覆盖,宛如银装素裹的世界,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冰片气息,让人感到清新而宁静。
院子里的树木枝丫上挂满了冰霜,晶莹剔透,宛如水晶般闪耀,一阵微风吹过,枝丫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几片冰花慢悠悠的飘落在地上,远处的屋瓴上,几只寒鸦栖息着,偶尔发出几声鸣叫,给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一丝生机。
在这样的早晨,人们往往会赖在舒适的床上,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温暖,或许会有一位老人在屋内煮着热茶,等待着家人的醒来;或许会有孩子在被窝里,憧憬着白日的游戏。
“住得近就是舒服啊……”
方达睁开眼睛,两只胳膊伸出被窝,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窗外即将发亮的天空发呆,如果还没搬家的话,他现在应该在马背上受冻呢。
他打着哈欠看着窗户上的那层冰花,手贱用力的摸了一下,“呲”的一声,窗户居然被捅破了。
“我……这他妈的也太豆腐渣了吧……”
方达骂骂咧咧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困意全无,凑到窗户上仔细的观察着。
虽然方达在玲珑阁见到过玻璃烧杯,但玻璃终究没有普及,别说是普通百姓的家里,就连锦衣卫衙门的窗户也都是纸窗。
虽然都叫纸窗,但却大有不同,一些富足士族打造的暖阁,通常是由腾皮制成窗纸,而官员办公的地点,像衙门、驿站用于制作窗户的则是一种名叫“纸筋”的材质,是在纸浆中融合石灰打造的新型纸张,再涂上特殊的棕油,不仅牢固性强,还有抗风防水的效果。
再好一点的窗纸则是用绮纱织成的纺织品,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东西就是奢饰品,而方达捅破的窗纸正是这种材质。
也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所有的物品都变的非常脆弱,方达也没再理会,重新贴一张就是了,他穿好衣服来到中堂,吃完早饭之后,拿着早已准备好的两个小木箱子,出门上班去了。
点完卯之后,方达慢悠悠的爬着清正堂的楼梯来到川子阁,一进门就看到范无救和谢必安二人无精打采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两人只是象征性的对着方达点了点头,继续坐在椅子上发呆,方达满脸疑惑,这俩人不应该急匆匆的冲到自己面前询问答应他们的东西带来了没有。
“这是出事儿了……”
带着疑问,方达走到两人面前问道:“咋了,又出什么事儿了?”
两人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