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那之后,她便时不时出现在沈府。
幸好我平时住在书院里,见不到她。
我拒绝了丞相家的亲事,丞相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但是公主也看上了我,她作为天潢贵胄,就直接多了,她请了皇上赐婚。
总所周知,尚公主之后,驸马不得入朝为官,只能混个虚职。
皇上不忍浪费人才,一时拿不准主意,招我进宫,询问我的意见。
我照例拒绝了,用的理由也很假,我说我有隐疾。
欺君之罪是死罪,幸好,我进宫之前特地去一江湖神医那里寻了药。
太医查验过后,肯定了我的隐疾,与公主的这门婚事才告一段落。
只是,皇上和丞相都让我得罪完了,我知道这京城怕是待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我被雪藏了,赋闲一年多后,才将我打发到东南边一个偏僻的地方当县令。
七品的县令比不得五品的翰林院编修有前途,我却也乐在其中。
为国为民,当什么官不是官呢!县令反而更贴近百姓。
我先是扶持善堂,又将手中的权力下放给手下的三个县官。
说来讽刺,别的县令都将权力抓在自己手中,生怕被夺走,三个县官官位如同虚设。
而今我主动放权给他们,他们却什么都不会。
他们说,民间戏称他们“摇头老爷”,他们自己也那么觉得。
我只能手把手的教他们执掌各自事务。
那三位大人虽然比我年长些,可也都是科举武将出身,自有一股志气在里头。
冬去春来,教好了他们,我便空闲下来。
我整日微服私访于市井间,因为我不相信衙役那些冠冕堂皇的夸赞之词。
只有亲身感受,亲眼见证,才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我可能是挑货的货郎,也可能是马夫走卒,甚至,我还扮过乞丐,红楼小倌儿。
我将东安县一一整顿了一番,自以为已经不错了。
却在这年初夏,接到了一起报案,那人以前我见过,是黑山村的村长,他涕泪横流的指着旁边一个被打的进气多出气少的男人,口口声声指责他是骗子,卖转胎丸,害了他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