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谆叫曹静和干娘,江沧心里别扭极了,遂道:
“谆哥儿,如今我是你的父亲了,静和便是你姑母,你怎么能喊她娘亲呢!”
黄谆扒着碗里的饭,笑了笑,腼腆道:
“无妨,你们兄妹俩各论各的。”
曹静和:“……”
江沧:“……”
然而,黄谆虽一口一个“娘”喊得那么亲,却最终还是没有禁得住唐玉的诱惑。
唐玉这家伙私下里找到黄谆,向他打听曹静和到底准备从哪出门子,黄谆原是守口如瓶、打死不招,可唐玉却拿出了自己整理的一整套科举考试的笔记,诱惑道:
“干爹知道,你如今寒窗苦读,日后也是要下场的,等干爹今年考完,这些绝密笔记免费送你!怎么样?”
黄谆咽了咽口水,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没出息地选择了妥协:
“干娘她从忠信侯府出嫁!”
……
大婚这日,唐玉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鲜艳的喜服衬得他愈发高华无双,如芝兰玉树一般,迎亲的队伍走在街上,百姓们纷纷围上前看。陈平带着下人不停地往街道两旁撒喜糖,让大家和他们同乐。
由于私下收买了黄谆,唐玉如愿接到了曹静和,临出门前,曹守拙一向戏多,还嚎啕大哭了一番,一副舍不得嫁女儿的样子。曹静和实在听不下去了,隔着喜扇轻轻拍了拍江沧的手,示意他去知会一下曹守拙——她是出嫁,不是赴死。
江沧按照习俗把妹妹送出了门,便留下了曹守拙,请他在忠信侯府帮忙招待宾客,自己还要赶着去参加江渊的婚礼——也不知道谁家大哥像他一样怨种。
待到夜深,酒席散尽。
昌平侯府的主院里,曹静和已经把喜扇丢在一旁了。
唐玉一向体贴,已安排小七给曹静和送了各种好吃的小糕点、小碗菜,她倒也吃得心满意足。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曹静和连忙重新拿起喜扇,遮住自己的面庞。唐玉推门而入,他步伐稳健,看上去并没有喝多。
“静和,为夫为你却扇。”
喜扇缓缓移开,红烛跳动,曹静和白皙的面庞在盛妆之下,如粉雕玉琢般精致漂亮。
唐玉倒抽了一口气,虽然这张漂亮的脸蛋他已经看了八九年了,但是这样凤冠霞帔、明艳动人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
曹静和也抬眼看了看唐玉,她原以为自己都不会心动了,可是待目光触及眼前面如冠玉的郎君,还是要忍不住暗叹一句:这男人怎么还是那么好看啊!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变老!
然而,就在曹静和期待着唐玉会在新婚之夜说什么甜言蜜语时,唐玉却忽然笑着问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