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阿娘举双手赞成,只欣姐姐的态度表现的淡淡的,可欣姐姐眸中一闪而过的亮光,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没想到,不过是少年之时的懵懂爱恋,这么多年过去,欣姐姐竟还没有放下。
一路游山玩水,夏初离岛,夏末才走到盛京。
见到阿娘和大姨母,三姨母开心坏了,姐妹三人腻在一起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几个小的许久未见,也聚在一起畅玩了好些日子,擎哥哥特意告了长假,专门陪她和欣姐姐疯闹。
他们所有人的惬意好心情,因一个突至的喜讯戛然而止。
三姨母征得擎哥哥的同意后,前些日子托人给擎哥哥说了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女方答应了。
三姨母装作不经意说起此事时,欣姐姐没拿稳手中的筷子,筷子‘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面色也是霎那间变的苍白。
就在众人都担忧欣姐姐会当场失控时,弯腰捡起筷子的欣姐姐已恢复笑颜如花的模样。
还笑着打趣擎哥哥,让擎哥哥抓紧些,快点将亲娘子娶进门,她们一行人好留下喝喜酒。
擎哥哥的面色也没比欣姐姐好多少,红着眼圈冲欣姐姐点了头,说一定会让欣姐姐喝上喜酒。
看着两人面对面演戏,她的心情比当事人还憋闷,有将面前的饭桌掀翻的冲动,告诉他们,人活在世,无需太恪守教条,更无需太懂事。
奈何她已是二十多岁的人,非两岁稚童,没有了不顾一切、胡作非为的资本。
当天夜里,大姨母找了三姨母单独说话,姐妹二人没有谈论许久,却都哭肿了眼睛。
三姨母下了决定,要推掉擎哥哥的亲事。擎哥哥很欣喜,欣姐姐的眸中的忧愁却好似更深了。
她不明白,情爱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吗?欣姐姐那般明媚的一个人,如今竟因情爱变成了她快不认识的模样。
入夜,她叫上欣姐姐、擎哥哥和两个成年的表弟,去了盛京最热闹的酒馆喝酒。
喝到半醉时,她劝欣姐姐,莫要活得太累,偶尔任性一回,没关系的。
欣姐姐却说,她可以任性,自己却不可以。
她不明白,又寻根究底的追问,欣姐姐却笑着摇头,不肯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