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楼左手第四间时,他也抬头往里看去,与怒气冲冲的三长老对上视线,他不禁错愕。
有多久没看见先生发火了?
当学子时,他最惧怕的便是先生与师父的怒火;当了朝官,惧怕的便是天子之怒。
但要说两者彼时最怕哪个?
似乎惧怕前者更多些。
“哎呦,澹林,还以为你要过几日才到呢。”
见着三长老出来,澹林连忙拱手行礼。
“接到副院大人的信我便御剑来了,此事毕竟事关天家。”澹林低下头,一五一十的告诉三长老,“长老刚刚......”
见澹林欲言又止的模样,三长老愣怔一瞬,便主动解释:
“啊,他们啊,不如你们啊,相似的题又错了。”
“想想那时,最害怕的便是诸位先生生气,感觉就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澹林说着有些羞赧的挠了挠头。
“现在他们不也一样,嘴上说着知错了,下次还犯,哎,不说他们,说说你,现在在宫里做什么?”
“外务使,不轻不重的位置,说清闲也不算,说很忙,也没有,好像一直在浑浑噩噩,先前是在白及院混日子,现在在京城混日子。”澹林一边说着,一边看看三长老,再借机打量着学堂内的情况。
“你那时还算勤勉好学,哪算混日子,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经历与感触,在我们眼里,你一直有计划,懂事、勤勉好学,这几年的学子,能与你们相当的,可越来越少。”三长老说着摇了摇头。
“话是这么说,应当也还有某些方面特别优秀的吧。”澹林斟酌着词措,中规中矩的答道。
“有啊,大多都是一两个方面特别优秀,更多的还是什么都平平无奇。”
“大多数的还都是没什么资质的,应也只是求一份暂时的安定,白及院对百姓的好,他们都记在心里的。”
不然也不会即便白及院内时不时有学子丧命,还是会有人挤破头也要将他们送进来。
不仅仅是白及院允许无条件入学,还因为在院内出事的学子,白及院会补偿一定银钱给他们的亲人。
想到这里,澹林不禁觉得忧愁,本应无忧无虑的学子,却有可能是被带着“他可能丧命,从而获得一笔不菲的银钱”这样的想法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