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神,那份药,他已落肚大半,就是本事通天,也没有任何办法。
初时他觉察不到半分不对,他是在他七岁那年的五九天发现的,他整个人比平时要容易困倦,几乎每天都打不起精神。
他想不明白,为何总要去争,他也从未阻止过他们去争。
再后来,他撑不下去了,二月廿六,他坐在他的小院子树下,合上了眼。
再度睁眼时,他站在花神大人的身边,看着母亲泣不成声,看着姊兄掩盖得逞笑容装作悲伤。
“不通知他们吗?”
他那时是这么问的。
“不,你的姊兄会惦记你的,那样你就麻烦了。”
他失落的低下头。
他希望母亲能知道他是平安的。
“你可以入梦与他们见上一见,但那毕竟是梦,他们醒来后,在他们的世界里你依旧是不在的。”
“如此便足够了。”
后来他被带到时间神殿里,见到了那位时间神,那人不苟言笑,只予了他一身衣裳与一颗灵丹、为他起了新的名字。
“去记忆神他们那里作记录吧,无事莫扰我。”
初时他对这位时间神的印象并不好,那屈指可数的见面里,他似乎都是板着脸的。
断去情感,剪断红线过后,他被带到了那位“全知者”面前,作为神只该懂的东西、神界的规矩制度、时间神的权职,诸如此类,都是那人教给他的,甚至闲暇时,还会教一些小术法。
相比起其他诸神,那人更接近于他记忆中的人类。
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平日里给他的感觉,都让他回回将那人误认成人界的某位先生。
“他多在人界停留,像凡人是很正常的,我们也经常将他认错。”
这是某次交谈时,记忆神虞玄对他的评价。
神界诸神,行事多弯弯绕绕,他因早年少有与人打交道,总听不出弦外之音,表面的客套渐被嘲讽替代。
他却无能为力。
去问那位“先生”?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