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香水试着喷在手腕上,一股清淡的苦味幽幽窜进我的鼻间——我并不讨厌这苦味。
如果每次和纽特见面都喷上它,我是不是能和纽特再近一些?凭着这千变万化的不同的苦涩。
乔安娜送了我一本《魁地奇实用技巧——如何摆脱场外干扰》。她一定是在暗示我不要每次比赛前都先找纽特在哪儿——上帝,我只输了那一次!
贝尔竟然送了我一整套高布石。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也送了他一整套高布石。
伊尔莎和伊芙琳——她们都送了我胸针。一枚是伊尔莎的金飞贼,一枚是伊芙琳的鸢尾花。我敢说,如果伊芙琳送给伊尔莎的也是花的胸针,应该会比这一枚的花语还要含蓄。
卡莱尔送了我一本《级长如何获得权力》——这种书不是应该给他自己留着吗?他才是应该好好学习权力是怎么一回事儿,考虑到他的父母对他的期待。
每一年送出去的礼物都会花掉不小的一笔钱,虽然拆收礼物的时刻也很快乐。我把它们全都抱起来,打算先放进我的行李箱里。
吃完早餐后我会和外祖母外祖父一起到镇上去,主要是去听颂歌,每年的传统。外祖母说今年换了新的指挥,上一个指挥年初突发心脏病去世了。镇上的人为此难过了好久。
“真的很意外,他的医生说从没检查出他有心脏病的迹象。”昨天的餐桌上桃乐丝是这么说的,“为什么就突然去世了?”
我的眼神在外祖母和外祖父间转动,他们也不着痕迹地,时不时回应我的眼神。
我不愿做最坏的猜测,但最坏的猜测是他的死和索命咒有关。不然你无法解释为什么健康的人,死亡原因竟然是心脏病发作。
这本应该是一个有些缺憾却仍然可以称得上圆满的圣诞节,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我发现坐在最前方那个戴着黑色翻边礼帽的女人,她的背影实在过于熟悉。整场颂歌里她没有一次回过头,我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将视线投向她的背影。我的手心在流汗,在这种天气里。
“怎么了,莱尔?”外祖母轻声问我,她弯下腰来,放下她的女士皮包,“是不是不舒服?”
我为什么要坐在中间?这样连外祖父也没了心思,开始关注我。可是小镇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这儿,如果真的是她,大家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女人坐在礼堂里毫无反应,好像本就该这样——
“我没事。”我说,“可能是起得太早了——在霍格沃茨我一般不会起这么早。”在霍格沃茨我一般都五点起床——为了凯西的魁地奇训练。
“六点的确是太早了。”外祖父煞有介事地说,“对于莱尔来说。不过中午回去的时候还可以休息。”
这不过是场小插曲,我尝试着静下心来认真聆听——本来就应该被倾听的唱诗班的音乐。
随着颂歌的结束,观众们接二连三站起来,准备离开。那个女人也是。
她在那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头,我听见外祖母有些惊喜的声音。“她就是那位好心的女士!——真的太巧了,没想到能在柏图斯再见到她!”外祖母高兴地说。
她和外祖父走上去,和她打个招呼,或是说说话什么的。她们想要我跟上来,但是我不会这样做,我还要阻止她们上前去,恐惧和忧虑突袭了我,我拦住她们——
文达·罗齐尔为什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