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克拉特·斯梅托克在威森加摩的听证会中被罢免了职位,投出关键一票的是艾伦。凯西说,斯梅托克坐在正中间,那把椅子仿佛成了他的审判椅。他油光水滑的脸变得惨白,精心修剪的胡子都在发抖,又羞又怒地瞪视着艾伦。
“‘你最好不会落到今天的境地’,他对艾伦说,‘祈祷别人不会一票定你的生死吧,你这个刽子手’——”
“只是被罢职而已,他说的为什么像是他被判了死刑?”阿黛尔嘲笑说,乔安娜立刻接上话,“不能再从职位中获利,对他来说比判死刑还难以忍受。”她没有随身携带着《预言家日报》或是什么其他书籍。
“至少克蕾娅住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新院长在管理了。”凯西说,“不管怎么说,应该比之前更好些。”
我仍然住在五楼,魔咒伤害科——我尽管并没有表面上的受到魔咒伤害的症状,治疗医师们却对该让我住在几楼讨论得口干舌燥。
我想也差不多了。我像迎接睡眠一样迎来断断续续的意识中断,像第一次对特拉弗斯用出恶咒后昏倒,我甚至不能再透过画框观看我自己的生活。
有些时候,是它在生活,还是我?又或者说,其实我已经在被动同化它。我能感觉到灵魂的力量一天比一天虚弱,我会干涸的。
见我没有动静,女孩们面面相觑。
“克蕾娅……”凯西试探着喊出声,“你在吗?”
“我在吗?”我重复着,“我在吗?凯西——你觉得我现在是谁呢?”
“你是克蕾娅啊——”凯西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她捏紧自己的衣袍再放开。“我们很害怕……你一句话也不说。”
“布莱克原本不允许我们出校看你,可是邓布利多教授一直在劝他——最后他只允许同一个宿舍的我们来看你。”阿黛尔说,“纽特也想来的。”
“可是,来了有什么用呢?”我盯着窗台上的蟹爪兰,我的治疗师普尼女士鼓励我亲自照料这盆植物。她说这话时如真正的母亲般慈爱,头上戴着金银丝花环,十分美丽。
“只是想让你好受点儿……我们担心你。”我看着凯西,听不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法国魔法部已经发出通缉令了,她不能一直滥杀无辜。”乔安娜说,“埃克托尔的死亡不是你的错。”
“可是,只要她想,她就能一直游离于法律之外。魔法部的通缉令在他们眼里不痛不痒。”我平静地说,“这当然不是我的错。都是茱莉亚和梅洛,她们没有认真倾听我,是她们把狼放到家里来——都是埃德蒙,如果不是他为了工作放弃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有他在柏图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